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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鋒寒雙目精芒大盛,往橫疾閃,漫天鑽動如火蛇狂舞的劍芒還原為偷天劍,老老實實的一劍橫掃,本是平凡不過至乎有些笨拙味道的一劍,卻令所有觀戰者生出千軍萬馬廝殺得血流成河、屍橫片野、日月無光那種慘烈的感覺。
寇仲和徐子陵忍不住齊聲叫好,這才是跋鋒寒的真功夫。
“砰”!
劍鋒掃中畢玄盤抱氣勁的鋒端,真氣激濺,跋鋒寒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竟不退反進,唰,唰,唰連攻三劍!
畢玄隨手掃拂,瞧似漫不經意,卻著著封死偷天劍攻勢,最後更硬把跋鋒寒震退三步。
畢玄沒有乘勢追擊,兩手攤開,淡淡笑道:“這幾劍非常不錯,足令你憑之縱橫草原,還有兩招。”
跋鋒寒橫劍而立,一點不似曾噴血負傷的人,顏容平靜無波,雙目神光湛然,凝視畢玄,沉聲道:“這是武尊唯一殺我的機會。”
畢玄仰天長笑,點頭道:“好!新長的草茁壯嫩綠,若我餘下兩招不能取爾之命,下一次就由你揀日子時間吧。”
眾人差點連呼吸都忘掉,既佩服跋鋒寒視死如歸的膽色勇氣,又敬仰畢玄的襟胸氣度,更是誰都曉得即將看到畢玄的壓箱底真功夫。
寇仲和徐子陵至少放下一半心事,因為跋鋒寒的說話顯示他決定將全力保命,不讓“武尊”在餘下兩招得逞,故有這兩招是唯一殺他機會之語,之後他會全力準備下一場與畢玄的決戰,並有信心可雪前兩戰之恥。畢玄瞧透他這年輕敵手的心態,故有此豪情壯語,事實上亦是迫自己將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
宗湘花一方人人色變,跋鋒寒先前噴血受傷,乃鐵錚錚的事實,受創的跋鋒寒,是否能安然捱過餘下兩招,頓成疑問。
大部分人則大惑不解,決戰之初時,畢玄曾下判語,表示因跋鋒寒不但舊傷盡愈,且功力大有精進,故無法於短短十招內殺死他。現在似乎又務要辦到,教人摸不著頭腦。
兩人正面對峙,相隔不過十步,兩對目光像閃電般交擊,不論氣勢精神,均毫不相讓。
畢玄再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攤開的兩手顫震起來。
鈸鋒寒立即感到四周的空氣灼熱起來,知畢玄正提聚炎陽真氣,若給他積至頂峰全力出手,必成無可抗禦之勢,心中冷笑,暗忖自己怎容他在這情況下攻擊,接著又靈光一閃,以對方的武學修為和智慧,怎會讓他有這搶先出劍的隙縫,顯然是誘他出手之計。
想到這裡,暴喝一聲,偷天劍緩緩探直,再高舉過頭,另一手亦握上劍把,變成雙手持劍之勢。不過三十斤的寶劍,他卻似舉輕若重,凝盡全身氣力,帶起一股強勁凌厲、聚而不散的劍氣。
熱浪潮水般在他兩旁翻滾不休。
跋鋒寒又再大喝一聲,功力較低的觀戰者給他喝得心寒膽顫。當偷天劍似欲照頭往畢玄疾劈時,炎陽真氣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跋鋒寒立生出要往前僕跌,無處著力的難受感覺。如非他早有預感,看破畢玄誘敵的手段,此刻唯一的選擇將是捨命進攻,掉進畢玄精心佈下的陷阱去。
此際卻是不驚反喜,偷天劍稍往前劈,即改變方向,逆轉劍勢的在頭頂畫出一個完美無瑕的正圓形,動作似緩似快,心意清楚分明,但玄妙處卻令旁觀者均不明所以。
宋師道、寇仲和徐子陵則同聲喝采。
畢玄雙目閃過訝色,發覺對方把催迫過來的劍氣一下子全收在頭頂劍圈間的窄小範圍內,斂而不散,顯而不逸。
要知高手相爭,全賴氣機感應,跋鋒寒此刻束收勁氣的手法,與畢玄撤消炎陽氣場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不讓對方從氣勢的分佈強弱變化決定進攻退守的策略行動,若沒有兩招餘額之限,畢玄大可用種種手法迫使跋鋒塞暴露破綻狀況,但在僅餘兩招下,畢玄再難好整以暇,不得不全力出手。
由此可見跋鋒寒再非初戰畢玄時的吳下阿蒙,開啟始就有力難施,著著錯失,而是有辦法及能力和畢玄分庭抗禮,至少尚有反擊之力,不是像扯線傀儡般任畢玄要他往東就往東,往西便不能移南或避北的窩囊,致棋差一著、縛手縛腳。
畢玄冷哼一聲,沖天而起。
跋鋒寒全身真氣全束聚在頭頂劍圈內,畢玄掠往他身子上方,他只要因勢乘便,發出把劍氣積聚至頂峰的一擊,等若畢玄自動獻身送上門來受劍。
不過世上當然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尤其對方是一代宗師。且他自知和畢玄仍有一段距離,故一心保命過關的跋鋒寒長笑道:“日子時間任我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