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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見客素別、宗湘花等仍是一臉狐疑之色,誠懇的道:“與其玉石俱焚,何不行險一博?上一趟畢玄既殺不死鋒寒兄,令趟且有十招之限,怎會例外?”
跋鋒寒哈哈笑道:“無論你們怎樣想,我和畢玄此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此正是寇仲和徐子陵最擔心的事,以跋鋒寒的性格,根本不會理十招的限制,所以必須令他以助粟末解困為最終目標,才肯讓他出戰。
宋師道看穿其中關鍵,向宗湘花等龍泉將領道:“龍泉十多萬人的性命,就在你們手上,我信任少帥和子陵的判斷,你們若和我相反,將錯失關乎貴族日後能捲土重來的天大良機。”
宗湘花移到跋鋒寒身前,伸出纖長的玉手,神情嚴肅的道:“跋兄勿要見怪,我想知道跋兄的狀況。”
客素別等均點頭稱善,因為據傳聞跋鋒寒曾被畢玄重創,若他現在仍內傷未愈,此戰將必敗無疑。
跋鋒寒露出不悅神色,似要拒絕時,徐子陵嘆道:“老哥你可否看在秀芳大家份上,破例一次呢!”
跋鋒寒微一錯愕,看看徐子陵,又瞧瞧寇仲,苦笑道:“你兩個確是迫人大甚,不過我仍是心中歡喜。”說罷伸手與宗湘花相握。
宗湘花嬌軀一震道:“這是沒有可能的,跋兄竟無絲毫內傷之象。”
客素別移過來大訝道:“難道傳言有誤?”
跋鋒寒放開宗湘花的手,嘆道:“既有初一,自有十五。”改握上客素別遞來的手。
客素別立即催發內氣,只覺跋鋒寒手硬如鐵箍,體內真氣深廣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駭然道:“我明白哩!”
他明白的非是跋鋒寒決戰畢玄而沒有負傷,而是為何寇仲和徐子陵均力主跋鋒寒出戰。
跋鋒寒微笑道:“客相的內功想不到如此精純。”
客素別收手退開。
寇仲拍手道:“哈!事情就這麼決定。老跋請記著只是十招,若你繼續打下去,我們會出手破壞你的好事。”
跋鋒寒氣結道:“真是我的好兄弟。”
第四十五卷 第六章
城門敞開,跋鋒寒在寇仲、徐子陵、宋師道和宗湘花、客素別等龍泉將領簇擁下,昂然出城應戰。
圍城聯軍的另三位領袖——回紇的菩薩、黑水靺鞨的鐵弗由、契丹的阿保甲均聞風而來,後兩者應邀加入頡利的觀戰團,只有菩薩為表示對寇仲三人的兄弟情,與親兵在西面觀戰。
在燈塔火把光的照耀下,決戰的場地明如白晝,清楚分明。可達志出現在頡利後側的位置,卻仍不見突利。
城外的聯軍,城牆頭的粟末戰士,決戰場兩方對峙的人馬,均是肅穆無聲,於此曙光將露前的黑夜裡,沉重的氣氛像一條緊繃欲斷的弓弦。
畢玄首先跨步出陣,每個動作都是優雅得完美無瑕,不露絲毫破綻,悠然自若自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大宗師風範,立時惹起視他為神的突厥戰士轟天震地的吶喊助威,更添其本己迫得人透不過氣來的驚人氣勢。
不論敵我雙方,不論希望畢玄十招內得手或失手的人,均大感能目睹這垂名大草原近六十年的第一高手的風采,雖死無憾矣。
跋鋒寒仍是冷靜如恆,嘴角且帶著一絲散發著強大信心和鬥志的笑意,昂然下場,先仰天一陣長笑,顧盼自豪的冷然道:“這是你犯的第二個錯誤,第一個錯誤是施盡全力仍殺我不死,第二個錯誤是今晚低估了我,畢玄啊!你能在大草原稱霸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數。”
粟末一方的戰士,受他不畏權威的豪情壯氣感染,登時爆起漫空采聲。
突厥一方卻人人大感意外,想不到跋鋒寒這畢玄手下的敗軍之將,不但毫不怯場,其膽色霸氣直能使他與威懾大草原的畢玄分庭抗禮,至少在氣勢對峙上毫不遜色。
畢玄現出欣賞的神色,微笑下跨前數步,將兩人的距離縮至五丈,油然道:“敗而不餒,確是難得,少說廢話,讓老夫看你有甚麼長進。”
兩人的對答以突厥話說出,針鋒相對,絲毫不讓,雖未真正動手,四方觀戰者已大感刺激緊張。
跋鋒寒在畢玄停步的剎那,倏地踏前三步,把兩人的距離縮至四丈,右手按往偷天劍,劍雖仍在鞘內,但人卻變得劍鋒般銳利,湧起一股凌厲的劍氣,朝這同族的武學大宗師激衝過去。他的臉容變得無比冷酷,雙目閃耀著凝然如有實質的強大自信,身體像拔天而起的傲松古柏,使人生出無論遇上任何風暴,他仍將屹立不倒的感覺。
後方的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