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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責前半,你們負責後半。”
兩人聽得心領神會,精神大振,連忙答應。
船尾是敵人兵力最弱處,一方面因敵方主力高手未及趕至,更因把守船尾的衛士剛才分出人手往前方增援,抽空此處兵力。
三人甫著地立即全力出手,殺開去路,直抵船尾。
後方李元吉等率領高手戰士潮水般殺至,卻是遲了一步。
跋鋒寒兩腳踏在船沿,雙膝屈曲,功聚相腳。
寇仲和徐子陵提氣輕身,分別抓著他左右臂膀。
跋鋒寒長笑道:“齊王不用送行啦!”兩腳用力一撐,帶著寇仲和徐子陵騰空而上,直抵離艦尾八丈開外的夜空,眼見要往下墮,輪到寇仲和徐子陵往上騰昇,反抓著他朝北岸拔空投去,越過河面,沒入岸旁黑暗裡去。
李元吉等追至船尾時,只能徒呼奈何。
事前怎想得到三人能從船首硬闖至船尾,再逃往對岸。
第五十二卷 第三章 人心險惡
入黑後,寇仲和徐子陵攀上藏身林谷旁的一座小山之頂,觀察遠近的情況。
天亮後他們躲進大河北岸的密林裡,借林木的掩護往東北行,到此處才敢打坐療傷。
經兩個多時辰休養生息,寇仲和徐子陵首先回復過來,雖仍感到大量失血後的虛弱,己沒有早前停下來時那種筋疲力竭,心力交瘁的情況。
跋鋒寒比他們狠,傷得亦比他們重,故仍留在林谷內養息。
寇仲掃視遠近的天空,道:“真奇怪!渡河後一直沒見過康鞘利那頭禿鷹,李世民該不是這麼肯輕易放棄的人。”
徐子陵苦笑道:“我們始終要回洛陽去,早晚逃不出他的指隙,他何須費神追來?說不定恨不得我們去把竇軍引來,讓他能把王世充、竇建德和你寇少帥三大勁敵一舉收拾。”
寇仲搖頭道:“竇建德是不會輸的。只要他答應來援,我會盡起能動員的少帥軍,與他兵分兩路的攻打虎牢諸城,李世民若來守虎牢,我會教他吃到生平第一場大敗仗。”
徐子陵皺眉道:“你去打虎牢,那誰去助王世充守洛陽?”
寇仲嘆道:“這正是令人頭痛的地方,不過洛陽的糧食頂多能捱個半月,若在個半月內不能攻陷虎牢,洛陽便要完蛋。所以我去守洛陽是本末倒置,不若助竇建德全力攻打虎牢,那是救援洛陽的唯一方法,像下圍棋般,兩個活口加起來恰可造活,且可掉過頭來吃掉李世民這條大龍。”
徐子陵問道:“你有把握在個許月的時間攻陷虎牢嗎?貫通洛陽東面諸城的水道全在李世民控制下,你是沒法孤立虎牢的。”
寇仲頹然道:“事實上我沒有絲毫把握。唉!見到竇建德再說吧!我尚未有機會問你,石青璇有甚麼心事話兒和你說?”
徐子陵搖頭道:“我不知道。”
寇仲失聲道:“不知道?這算甚麼答案,你不是說和她談足整晚心事話兒嗎?難道都在反反覆覆不住說著‘不知道’這三個字?”
徐子陵沒好氣道:“我的不知道是指我和她將來的發展,唉!我現在根本沒資格去追求她,剛才便差點掉命,更看不到未來有甚麼好日子。”
寇仲探手摟緊他肩頭,歉然道:“是我不好,把你捲進這渾水內。但若非有你助我,我早完蛋大吉,適才更要和老跋命喪大河。”
徐子陵嘆道:“大家兄弟,說這些話來幹甚麼?要死大家死在一起,我定是前世久下你的債。”
寇仲刻震鬆手,呆瞪他好半晌後,抓頭道:“你真的要為我而跟李世民作對嗎?”
徐子陵凝遠方山野盡處,淡淡道:“起始時,我很懷疑你爭天下的動機,是否只是要為自己爭回一口氣那麼簡單,又或是男兒要成大業擷取名利權力那一套?你說你並不想當皇帝,我當你是隨口說說。可是你在無暇分身之際仍到長安和我並肩對付石之軒,證明我一直沒看錯你,寇仲確是我的好兄弟。”
寇仲一陣激動,垂頭羞慚的道:“坦白說,我最初確曾立志創立不朽大業,卻沒有甚麼大理想,只是不願被高門大閥的人永遠騎在頭上,更要向李秀寧證明我比柴紹優越。幸好有你在我旁作好榜樣,你愈淡泊無爭愈顯得你人格的高貴和我的鄙俗。我其實不斷向你老哥學習,而玉致的不肯諒解我,更使我深深反省以往功利燻心的劣行。他孃的!做皇帝有啥癮兒?看看李淵做皇帝做得多麼辛苦,還不是悔悟嗎?當我決定把帝讓給竇建德,我不知多麼輕鬆,只是不知該如何向宋缺解釋罷了!唉!以他的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