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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常憤然道:“我曾主張出擊,以快打慢,使唐軍無法處處掘坑。敵分而我集中,李世民更無從猜估我們從那一道城門出擊,主動權在我們手上。可惜王世充膽小如鼠,楊公又念在故主之情,不願迫他,令我們坐失良機。李世民看得真準,若少帥在此,肯定李世民不敢這麼放肆。”
徐子陵再次認識到麻常的識見和膽色,絕不在宣永和楊公卿之下,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安慰他道:“竇建德答允出兵來援,我們只須守穩洛陽,牽制唐軍在此的大軍。”
麻常目光投往城外從洛陽流出往東去的洛水,隱見兩裡許一處河灣帆影幢幢,沉聲道:“這兩天在水道上的唐室水師往來頻繁,顯示李世民正調兵遣將,應付夏軍渡河來攻,更要阻截我們少帥軍北上。由此我們曉得少帥說動竇建德。現在夏軍成為我們唯一希望,有少帥助他籌謀用計,至乎衝鋒陷陣,洛陽之圍有望可解。”
徐子陵苦笑道:“少師不會參與夏軍的行動。”
麻常變色失聲道:“少帥怎會如此失策?”
徐子陵解釋寇仲的處境,非是寇仲失策,而是無可奈何。
麻常坦然道:“我麻常自十六歲追隨楊公起義,大小戰役數以百計,卻從未見過有人用兵比李世民更穩更狠,天下間恐怕只少帥能與之抗衡。換成是竇建德,才智既遜,李世民又有險固的虎牢可守,我對竇軍再不存任何幻想。”
徐子陵問道:“麻將軍可有甚麼提議?”
麻常苦笑道:“我現在最擔心是士氣的問題,我們現在如同給困在一座叫洛陽城的大囚牢內,糧道被徹底截斷,走投無路,只能被動的等人來救援,可是援軍遲遲不來,而我們卻不敢有半刻的鬆懈,這可是最惱煞人的,我情願敵人晝夜來攻,那會有趣些。”
徐子陵道:“我們的糧草尚可支援個把月,為何仍有士氣方面的問題?”
麻常壓低聲音道:“問題出在我們少帥軍身上,王世充的鄭軍人人家小都在洛陽,為保衛家園,他們可為此作任何犧牲,堅持到底。我們少帥軍是另一種情況,純粹是作客的心態,打不贏便突圍逃回梁都。可是現在李世民截斷所有逃走之路,我們被迫要與洛陽共存亡,意志最堅強的人也吃不消。若非少帥在我軍心中有近乎天神的地位,恐怕每晚都有人攀牆逃掉。更要命的是李世民一向對投降的人仁慈,只要到城外棄械投降,保證能夠活命。徐爺現在該明白我擔心的原因。”
徐子陵終於明白過來,沉吟片晌,斷然道:“若我們能奪取城外一、兩個壘寨,是否對軍心士氣有幫助呢?”
麻常動容道:“那肯定大振士氣,顯示我們既有突圍的力量,並且還有進可攻退可守的餘力。”
徐子陵道:“剛才我由南面入城,對那裡的崗哨營壘佈署瞭如指掌,我們就由那一方入手如何?”
麻常猶豫道:“應否明早與楊公商量,又或待少帥回來後決定呢?”
徐子陵分析道:“人心是很奇怪的東西,會很容易受到影響,就像原野上的羊群,當狼出現時,恐懼會蔓延開去,一旦開始出現逃亡的情況,誰都阻遏不住。王世充和楊公方面由我負責應付,整個行事細節,則要靠你動腦筋。”
麻常雙目射出堅決的神色,點頭道:“徐爺這麼看得起我麻常,我麻常必不會教徐爺失望。”
天下無人不知徐子陵的才智不在寇仲之下,更是寇仲最親近的難兄難弟,他說的話等同是寇仲親口說的。麻常得他支援,自可放手而為,盡展胸懷內的鴻圖大計。
徐子陵道:“現在該怎麼辦?”
麻常深吸一口氣,道:“徐爺勿怪我潛越,我想請徐爺到城外當探子,趁離天明尚有三個時辰,先摸清唐軍的虛實佈置,軍力的分佈,繪成簡單卻精確的詳圖,而我立即命人趕製填坑的車賁轀車,車賁轀是四輪大車,頂部以巨木製成,蒙上生牛皮,下面可藏兵士七十人,推著大車前進,可掩護運土填壕計程車兵。城內有大批木材,故材料方面全無問題。哼!針豈有兩頭利的,唐人的陷馬坑正好是我們最佳的掩護。”
徐子陵見他振作起來,一洗早先頹氣,欣然道:“麻將軍不用客氣,我立即去為將軍當一個小探子。”
麻常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迫不得已。洛陽城內只有徐爺有這本事和身手,即使被發覺也能輕易脫身。”
徐子陵道:“麻將軍心中可有全盤計劃,若可大概說出來,對我偵察時須特別著眼留神的地方會大有幫助。”
麻常目光投往城外,臉上露出自信神色,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