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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盾牌如薄紙,透盾入身,正面向著寇仲的肩手一個接一個的東歪西倒,血染平原!從刺日弓射出的勁箭仍像永無休止似的,失去盾牌的後排箭手更像被狂風掃落葉般紛紛中箭,眼睜睜瞧著死神的來臨。
寇仲此一手先聲奪人,使已軍士氣再振,齊聲吶喊助威。
敵方見勢不妙,戰鼓聲起,先鋒軍步伐一致的朝突圍軍迫來,另分出兩支騎兵,分從左右兩翼殺至。
李元吉軍立即策應,原已止步的先鋒軍開始進擊弩箭機和飛石大炮。
後方的楊公卿知是時候,向高寨方面以火把發出訊號。
高寨擂鼓震天響起,跋鋒寒在一座箭塔頂現身,大喝道:“李唐氣數已盡,少帥軍無敵天下!”
突圍軍除楊家軍外,對地道一事全不知情,忽見高寨落人己方之手,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登時軍心振奮,齊聲呼應。
反之,敵人上下人人心神被擾,在未明虛實下,深感腹背受敵的威脅,立告陣勢一陣混亂,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全軍。
寇仲豈肯錯過良機,大喝道:“弟兄隨我來!”
蹄聲震耳下,二千精騎,隨他衝陣而出,以鑿穿的戰術,朝敵殺去。
其他人馬在麻常指揮下,仍緊守崗位,堅拒敵人的衝擊,箭矢漫空向迫來的敵人大軍射去,矛盾兵則持盾舉矛,邊擋來箭邊嚴陣以待即將來臨的肉搏血戰。
楊公卿移往大後方,照應從城內退出的部隊,更負起全域性總指揮之責。
弩箭機和飛石大炮忙個不休,配合仍固守南牆的王玄恕部隊的弩箭投石,粉碎李元吉軍右翼攻來的衝擊戰。
雙方不停調兵遣將。
屈突通因高寨失守陣腳大亂,更由於摸不清楚跋鋒寒的實力,無奈下分出一支五千人的騎兵,在後方一字排開面向高寨列成陣勢,以抵擋應付從後而來的攻擊。
戰場上喊殺連天,似若人間地獄。
寇仲一馬當先,手上刺日弓連珠箭發,專挑能在遠端威脅他的箭手下手,箭無虛發,兼之敵人軍心已亂,他和二千飛騎旋風般鑿進蜂擁而來的步兵陣中。
寇仲收起摺弓,井中月出銷,螺旋勁發下,擋者披靡,整隊人馬就像一把巨型的井中用,而他寇仲正是刀鋒銳處,一下子就把敵人攻來的先鋒隊伍衝成兩截,殺入敵方隨後而來的騎兵團去。
以千計的敵騎從四乃八面衝來攔截,卻沒有人能是他對手,手下見主帥如此勇猛,人人奮不顧身緊隨他後,殺敵抗敵,寇仲帥旗到處,人仰馬翻,戰況慘烈至極點。
寇仲心神晉入井中月的至境,視在己方軍力數倍之上的敵人如無物,索性把身旁持旗手的大旗取過來,一手揮旗,一手揮井中月,旗卷刀揮下,望著屈突通師旗高超的敵陣殺去,沒有人能阻延他片刻。
麻常這一方仍堅守陣地,幸得寇仲衝亂敵方進攻的隊伍,使他的部隊所受壓力大減,麻常在敵人推進至五十步許的距離,下令刀箭手收弓拔刀,往前衝殺,趁對方隊形未整,己方士氣大振的當兒,步騎兵全軍反撲。
單雄信和郭善才兩支騎兵隊共六千人,兵分兩路,從左右殺出,迎擊從兩翼攻至的敵騎,殺得天昏地暗,星月無光,地搖山動。
李元吉的測攻部隊,便被弩箭和飛石大炮拒於二百步外,寸步難進。
在敵軍大後方又是另一番光景,高寨大門敞開,近千被俘虜的唐兵和工事兵等非作戰人員,在奪得戰馬的跋鋒寒和近五百飛雲騎箭矢威脅下被驅趕出寨,亡命向己方橫列案前的騎兵陣奔去,跋鋒寒則藉著這批人的掩護,率領飛雲騎隨後殺來。
指揮騎兵隊的是李元吉心腹大將馮立本,眼睜睜瞧著跋鋒寒攻至,偏是沒法下令手下放箭射向雜在己方俘虜中的敵人,時機稍瞬即逝,倏然間整個五千人的騎兵隊給俘虜衝亂,而敵人在跋鋒寒領頭下,氣勢如虹,勢如破竹的把騎兵隊斷作兩截,更因俘虜四散竄逃,令騎兵無法作有效的攔截反擊,縱使人數在對方十倍以上,仍是一籌莫展。
高寨火光冒起,濃煙沖天,陷進火海中,更添突圍軍威勢。
誰夠狠,誰就龍活下去。
位於全軍核心處的屈突通和手下諸將,忽然發覺身處險境,後方是被開騎兵隊般來的跋鋒寒,前方是所到處血肉橫飛的寇仲騎隊,兩軍均是銳不可擋,以他帥旗所在處為目標,再無選擇下,中軍步騎兵五千人,往西移避,望與李元吉大軍會合,再重整軍容。
帥旗一動,全軍立受影響。
突圍軍齊聲吶喊,奮身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