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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李世民。現在只要能說服王世充接納竇建德;另一方面則向竇建德痛陳利害,請他出兵來援,李世民將進退兩難,陷進被動的劣境。”
楊公卿沉吟片晌,沉聲道:“竇建德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寇仲微一錯愕,好一會才道:“坦白說,直到此刻我仍摸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說話得體,只說該說的話,圓滑得不會惹人反感。不過他的缺點,也極可能是他的優點,是過度的自信。像攻陷黎陽後,他曾想過揮軍渡河攻擊虎牢,這不但代表他不把王世充放在眼內,還低估李世民的威脅。”
楊公卿道:“難怪王世充怕他,竇建德攻陷黎陽,對王世充構成很大的威脅,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絕無聯手抗唐的可能。”
此時麻常和十多名手下策騎奔至,道:“聖上有請少帥!”
寇仲和暢公卿交換疑惑的眼神,均猜不到王世充因何事這麼急著要見他寇仲。
徐子陵戴上“雍秦”的面具,外加侯希白那副鬚鬍,進入明堂窩的外大堂際此接近初更的一刻,燈火通明的大堂人頭湧湧,圍著賭桌喧聲震耳。
徐子陵換得少量籌碼,施施然在賭桌間閒逛,心中想著的卻是胡小仙,只要他在賭廳角落留下暗記,明天將會聯絡上胡小仙。唯一擔心是自己因趕往慈澗,錯過與她聯絡的約定期限,不知會否因而出現變化。
最後還是把心一橫,趁沒人注意時留下暗記,以只有他和胡小仙才明白的方法,標示見面的地點時間。
然後隨便在其中一張賭桌賭兩手,輸掉近半籌碼,正要離開,香風襲至,紀倩在他身旁走過,道:“我在那間川菜館等你。”
王世充踞坐總管府大堂南端的“龍座”,諸大將段達、單雄信、邢元真、張志、陳智略、郭善才和跋野綱等分坐兩旁,氣氛嚴肅。
見寇仲來到,眾將均向他合笑打招呼,態度尊敬。顯示他寇仲在他們心中建立起一定的地位,贏得他們的敬意。
王世充將拿在手上的書簡,遞給站在椅後的親兵,淡淡道:“給少帥過目。”
寇伸大惑愕然,王世充冷哼道:“這是李世民使人射進營地的書函,信是給朕的,話卻是向你說。”
寇仲接過信件,展開細看一遍,其他人除王世充外,顯然未悉飛箭傳書的內容,露出好奇神色。
以李世民的作風,此信內容當然不會光是無聊的話。
寇仲看罷合起書函,啞然失笑道:“好一個李世民,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可令聖上心中不舒服,而我則進退兩難。”
大將陳智略忍不住問道:“李世民究竟在信內耍甚麼花樣?”
王世充悻然道:“朕怎會因此介懷,少帥可自行決定該怎麼辦。”
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不過誰都曉得王世充說自己不介懷,與實情剛好相反,否則不會說這氣話。
寇仲在右方那排椅子的最後一張坐下,把信件擱在几上,拍著扶手哈哈笑道:“李世民在信內邀我三更時分到他營地見面,我究竟該去還是不該去呢?”
諸將恍然。
李世民這著確非常厲害,信是給王世充,話卻是向寇仲說,正點出王世充與寇仲間最大的矛盾。且擺明不尊敬王世充,明示在李世民心中,只有寇仲堪作對手,王世充根本不被他放在眼內。
張志乾咳一聲,道:“聖上須小心這有可能是李世民佈下對付少帥的陷阱。”
寇仲心中暗贊,張志這句話非常得體,將話事權交回王世充手上。
鬱元真嘆道:“這封信是非常高明的離間計,聖上勿要中李世民的圈套。”
只聽王世充手下兩名大將爭著為他說好話,當知眾將對他寇仲生出倚重之心,問題是王世充心胸狹隘,理智上曉得諸將所說屬實,情緒上仍難接受。
單雄信皺眉道:“李世民會有甚麼話和少帥說?少帥若是可輕易動搖的人,今天就不會在這裡和我們出生入死的共抗唐軍。”
寇仲心懷大慰,卻知道諸將都為他說好話,會更招王世充之忌,可偏拿不出別的辦法。
王世充果然仍神色不善,冷冷道:“這麼說!諸位卿家均認為少帥不宜赴會,對嗎?”
一直沒有作聲的跋野綱道:“照我看以李世民的作風,此會絕非鴻門宴。且即管真是陷阱,以少帥的身手,要突圍逃走誰攔得住。或者李世民經過今仗,知難而退亦屬可能。”
王世充冷哼道:“若他是知難而退,該直接來向我提出。”
郭善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