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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腦際出乎天然的浮現一位絕世美女的鮮明形象。
他肯定自己不是被任何聲音又或氣流的改變驚醒,而是出自一種超乎感官之上,玄微妙難言的感應。且並非首次發生,以前亦有類似的感應,卻沒有一趟比今次更清晰分明。
來者鬼魅般從後進飄進廳子來。
徐子陵暗歎一口氣,曉得避無可避,甫抵長安即給揭破行藏,輕輕道:“
法駕光臨,不知因何事找希白兄?“
甜美的聲音驚喜的道:“竟是子陵你啊!真教人大出意外,你還是第一趟這麼親熱的喚人家作
哩!“
徐子陵微一錯愕,
在他對面椅子坐下。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消逝,他在午後時份入城,此時卻日落西山,廳內一片昏沉,他坐息逾兩個時辰,精神盡復。
兩人四目交投,雙方心中都不知是何滋味。
雖仍是白衣赤足,但徐子陵清楚感到她的氣質與前迥然有異,可是到底有甚麼地方不同,他卻不能具體說出來。只是感到她比以往的她更深邃難測,難以掌握捉摸。
心中一動道:“恭喜你天魔功終於大成哩!”
秀眸一閃一閃興致盎然的打量著他,語調則像一向的冷漠平靜般道:“人家奉師尊之命,留在長安潛修大法,當然有些許成績。子陵你呢!你不是也大有長進嗎?不用回頭看已知是人家嘛。”
無論她用甚麼語氣聲調說話,總有種直鑽入人心窩兒的感覺,具有很大的誘惑力。
徐子陵沉聲道:“令師在與石之軒的決戰中,因施展玉石俱焚而云散煙消,我是親眼目睹的。”
出奇地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淡淡道:“石之軒有否陪她老人家一道上路?”
徐子陵搖頭道:“他受傷遠遁,令師功虧一簣。”
他心存厚道,絕口不提祝玉妍因要他和師妃暄陪葬,被他及時發覺,在急於拯救師妃暄下令石之軒有一線脫身之機,否則歷史說不定要改寫。
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忽然輕嘆一口氣,語調冰冷平靜得令人心悸,道:“他是否盡得舍利內的聖氣?”
徐子陵點頭道:“怕是如此吧!”事實上舍利內大部份異氣,已給他和寇仲早一步分享,當然不會向
透露這秘密。
再嘆一口氣,秀眸射出使人複雜難明的情緒,柔聲道:“天下從此多事哩!”
接著又道:“子陵可肯與我合作對付石之軒?”
徐子陵再暗咦一口氣,以前的所謂與她的“合作”,沒有一次不是在無計可施被威脅的情況下發生的。自竟陵之戰,飛馬牧場兩大元老高手慘死在
手上,他們間結下解不開的深仇,發展到眼前此刻,連他亦弄不清楚和
是甚麼關係。他理該與
來個你死我活的決鬥,可是面對宛如聖潔天仙般的
,他總生不出殺機。
苦笑道:“我們間還有合作的可能性嗎?不要威脅我,我隨時可離開長安。”
嬌笑道:“人家何時想過要威脅你?不過你若不肯幫助兒,兒只好乖乖的下嫁石之軒,看他能否領導聖門在這場爭天下的鬥爭中成為大蠃家。人家可不是迫你嘛,而是別無選擇。還有你那擅奏蕭的紅顏知己說不定會成為犧牲品,因為她是碧秀心遺留下來的禍根,只有親自殺死她,石之軒才能嬴得聖門各派系對他的尊敬。”
徐子陵給命中要害,嘆道:“還說不是威脅?”
想想也教人心寒,趁著天下大亂,魔門各派暗中不斷在各方面擴充套件勢力,林士宏、錢獨關、輔公佑等割據成大小軍閥,王世充則與魔門關係密切,趙德言乃頡利心腹謀臣,其他闢塵、安隆則控制著經濟命脈,若這些人全臣服於石之軒的控制下,其力量之大,為禍之烈,恐怕沒有人能預估。
迫在眉睫之前的問題,是
可輕易發覺並破壞他們針對香家的行動。
既知他來長安,不論他扮成甚麼樣子,均可一眼將他看破。
“噗哧”一笑,白他一眼道:“人家是那麼可怕嗎?以前很多對不起你徐公子的事,只因師命難違。現在人家可以當家作主,當然是另一番可令徐公子滿意的新人事新作風。我不會迫你去作任何不願意的事,只希望你能和
攜手殺死石之軒,為世除害,這不是你們這些以替天行道為己任的俠義之士義無反顧的事嗎?“
徐子陵苦笑道:“我沒有資格作俠義之士,只是見一步行一步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