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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是婠兒唯一的親人,只有她真正疼惜我、栽培我,現在她去了,遺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又哭起來。
徐子陵胸膛衣衫溼透,一對手更不知放在哪裡才好,只好輕拍她香肩道:“你剛才表現得很堅強,為何此刻會忽然兵敗如山倒的失去控制?還要躲到這裡來哭?”
婠婠抽搐道:“我不知道,人家離開這處後一直思前想後,再忍不住,只希望能在你懷裡把悲痛全哭出來。我絕不可讓派內其他人知道我為此悲傷失控。”
徐子陵無言以對,目光落在她那對蜷曲床沿的美麗赤足上,心中湧起感觸。無論魔門如何進行異常和泯滅人性的訓練,將門人變成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徒,但人總是人,仍會有人的七情六慾,石之軒如此,婠婠亦是如此,就看你能否接觸到他們人性的這一面。
柔聲道:“你來了多久,有聽到我和侯希白的對話嗎?”
泣聲稍斂,以哭得沙啞的聲音道:“我來時只得你一個人,還以為你會生出感應,哪知你全無所覺,人家哭出來你才懂得來安慰人家。”
徐子陵自家知自家事,曉得是因遇上石之軒陣腳大亂,致失魂落魄,嘆道:“你可知我適才碰上甚麼人?”
婠婠嬌軀一震,終不再飲泣。
徐子陵不自覺的輕撫她背心,道:“是石之軒!”
婠婠坐直嬌軀,拭去淚漬,黯然道:“我從來不曉得祝師在我的心中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女人,石之軒害得她很慘。血債必須血償,石之軒是聖門的罪人,現在更是最有機會統一聖門的人;只要他殺死我,陰癸派將落入他手中。而且我只能孤軍作戰,因為只有如此可證明我是有資格的繼承人,才能坐上祝師空出來的寶座,那時派內的人始肯為我賣命。這是敝門初祖定出來的繼承法則,在接掌派主之位前,須獨自修行三年。子陵此刻該明白石之軒為何到長安來。”
徐子陵心中喚娘,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起應付只剩下一個破綻的石之軒,香家的事立即在比較下變得輕鬆容易。他雖視婠婠為敵人,但人接觸多後怎都有點感情,在情在理,他也不應眼看著石之軒殺死婠婠,否則真給石之軒統一魔道,把分散的經卷重歸為一,後果的嚴重,教他不敢去想。
婠婠美目深注,柔聲道:“你肯助我破他的不死印法嗎?”
徐子陵皺眉道:“在長安,他的不死印法根本是沒有破綻的,我們聯手對付他亦沒有用。我有個提議,現在我立即送你攀城離開,且須立即奔赴巴蜀,此間事了後,我會到你避世的地方找你。”
婠婠秀眸泛著智慧的異芒,輕輕道:“你是否暗示在巴蜀他尚會有破綻呢?”
徐子陵搖頭苦笑道:“這可是他親口說的,我自問看不透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婠婠灑然聳肩,毫不在意的道:“多一個制他之法總是好的,你徐公子到長安來究竟有何貴幹?不論是甚麼,我會為你守秘密,甚至出手助你。”
徐子陵怎敢信她,斷然道:“我的事請你高抬貴手,最好不聞不問。”
婠婠幽怨的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悅,剎那後回覆一貫冷漠篤定的神態,和剛才悲痛下淚的婠婠宛若兩個不同的人,淡淡道:“今晚人家可否在此借宿一宵?”
徐子陵愕然道:“這是侯希白的居所,你該問他才合理。”
婠婠深深瞧進他眼內去,輕柔的道:“你可知敝師因何敗於石之軒手上?”
徐子陵心道當然是因她意圖拖他和師妃暄一起上路,口上卻不願說出來,緩緩搖頭。
婠婠嘆道:“修習天魔大法的女子,是絕不可和自己心愛的男子發生肉體的關係,師尊正因情不自禁,被石之軒騙到床上去歡好,所以天魔大法至十七重後再無寸進,始終不能達到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只好以玉石俱焚與石之軒來個同歸於盡,可惜仍是失敗。”
徐子陵尷尬道:“這並非我拒絕你留宿的原因,而是我不能代侯希白答應你,因何你不接受我的勸告,立即離開長安。”
婠婠苦笑道:“尚未動手,我便倉皇逃竄,還有甚麼資格繼承派主之位?不要婆婆媽媽的好嗎?照我們侯公子一向夜夜笙歌的習慣,不到天亮絕不回家。不管你啦!人家哭累了,想睡覺哩!”
說罷就那麼躺在床上,閉上美目,橫陳的嬌軀起伏有致,雪白的赤足,秀麗的玉容,即使以徐子陵的自持力,亦看得怦然心動,心中喚娘,更拿她沒法。
婠婠唇角逸出一絲甜蜜迷人的笑意,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