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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雙修”闢守玄,兩人均是魔門元老級的人物。前者與輔公佑關係密切,後者以地位論,在陰癸派內僅次於祝玉妍。
坐在榮鳳祥旁的人寇仲要好一會才記起他是誰,此人是王薄的手下,人稱“病書生”的京兆寧,寇仲當年在洛陽曾與他有一面之緣,那時已感到他非是等閒之輩,想不到會在今晚這種情況下相逢。
不認識的人是個獨目中年大漢,壯實魁梧,下頷寬厚,頭頂微禿,有些賊眉賊眼,帶著一股強悍狠辣的味道。尤令寇仲注意的是倚在他椅背的一把長約八尺的重關刀,使人感到他是兵器從不離身,隨時要與人拚過你死我活。
寇仲心中喚娘,這裡任何一人,單打獨鬥,他均有戰勝的把握,難道他們能比伏難陀更難應付嗎?可是隻要其中任何兩人聯手,他大有可能落敗受辱。
對方既是專誠佈局對付他,當然是不講江湖規矩兼不擇手段,六人聯手可不是說笑的,即使強如石之軒,恐亦只有拚命逃走一途。
不由暗責自己託大,可以推想敵人還有暗處的伏兵,在沒現身堂內的榮姣姣指揮下,把大堂重重圍困,不怕他突圍逃走。
寇仲非是首次陷身絕地,把所有雜念全排出腦海之外,哈哈一笑,朝六人所坐桌子走去,朗聲道:“有勞各位久候哩!”
榮鳳祥微笑起立施禮道:“我們一邊喝酒談笑,一邊恭候少帥大駕,頗得其樂。少帥請坐,讓榮某人為少帥引見幾位朋友。”
左遊仙傲然一笑道:“少帥之名早如雷貫耳,貧道左遊仙見過少帥。”
寇仲大馬關刀般在六人對面坐下,“病書生”京兆才起立俯身,為他斟酒,笑道:“少帥確是膽色過人,甫抵洛陽即來赴會,京兆寧佩服。”
寇仲盯著他掛在背上的鋼骨傘,故作驚訝道:“剛才外面下雨嗎?”
獨目大漢哈哈笑道:“少帥談笑風生,果然見面勝似聞名,京老師這把傘子不是用來擋雨,而是殺人的。”
寇仲目光落到他身上,微笑道:“這位大哥是……”
上官龍冷哼道:“少帥不是關西人,難怪不能從宗兄的關刀認出它的主人是誰。”
寇仲仍想不出關西的高手中有誰是用關刀的,乾笑一聲道:“小弟最遠只去過長安,至於長安以西是什麼樣子,請恕小弟孤陋寡聞。”
“雲雨雙修”闢守玄道:“天下用關刀者,誰能過於宗羅喉,不用到過關西亦該聽過吧!”
寇仲心中一震,他當然聽過宗羅喉,此人為薛舉麾下的無敵大將,曾連敗唐軍,軍功甚盛。後來薛舉父子被李世民大破於淺水原,奠定獨霸關內的局面,還以為宗羅喉已被李世民順手宰掉,怎知現在竟坐在這裡,不用說是針對李世民報仇來了。
哈哈一笑,舉杯道:“原來是宗兄,敬你一杯。”
宗羅喉喝一聲“好”,舉杯和他對飲。
榮鳳祥微笑道:“少帥今趟光臨敝舍,不是隻喝兩杯水酒那麼簡單?”
寇仲放下酒杯,點頭道:“說的對!這當是先禮後兵吧!小弟是算舊賬來的,你們一起上還是逐個來,小弟無任歡迎。”
又轉向闢守玄道:“祝後因施展玉石俱焚對付石之軒無功而亡,順便告訴闢老一聲。”
闢守玄立時色變,欲語無言。
榮鳳祥、上官龍和左遊仙同時露出震駭神色。
只一句話,就試出他們與陰癸派聯成一氣,不願臣服於“邪王”石之軒,唯一不解處是楊虛彥與榮鳳祥的密切關係。
宗羅喉推桌而起道:“就讓宗某人先領教少帥的名震塞內外的井中八法吧!”
房內佈置華麗,正中處拽放一張大床,在床旁幾臺上的煙火映照下,一位美女正在床上盤膝打坐,運氣行功。
使徐子陵發呆的是此女為祝玉妍另一女弟子白清兒,婠婠的師妹,兼且她頭上插著三支金針,勾起他對七針制神的聯想,頓然令他生出滿腦子的疑惑。
白清兒因何會出現在這裡?照說香玉山該是靠向魔帥趙德言的一方,而陰癸派則與趙德言因邪帝舍利勢成水火,白清兒怎都不該在池生春的寢室內練功。其次是她頭上插著的金針,顯是出於七針制神同類源的手法,難道尹祖文到池生春的家為白清兒施針,這是徐子陵一時間難以理解的。
心中警兆忽視,事實上他聽不到絲毫足音,只是感覺有人接近,心中大凜,暗忖若來的是池生春,他的武功肯定比香貴和香玉山高明多了。
再不敢向內偷看,貼牆靜立,收斂精氣,從外呼吸轉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