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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代她說下去道:“只是王世充在利益考慮下,又與大明尊教重修舊好,今嬌小姐不知該如何自處,對嗎?”
玲瓏嬌瞟他一眼,道:“你比奴家聰明,奴家的事當然瞞不過你。”
寇仲道:“榮鳳祥現在宴請的是否大明尊教的人?”
玲瓏嬌道:“我不曉得,所以來探個清楚。你是甚麼時候到洛陽的,皇上是否曉得?”
寇仲訝道:“我大鑼大鼓的來找王世充,你竟全不知情?”
玲瓏嬌道:“我本在慈澗探聽敵情,是偷偷回來的,怎知洛陽的事。奴家現在該怎辦呢?”
寇仲明白過來,正容道:“嬌小姐請先告訴我,你最大的心願是甚麼?”
玲瓏嬌欲言又止,旋即黯然道:“那是沒有可能的。”
寇仲道:“有甚麼是不可能的,先說出來聽聽。”
玲瓏嬌沉吟片刻,迎上他的目光,輕輕道:“娘最大的心願是把五采石送返波斯,你聽過五采石嗎?”
寇仲苦笑道:“不但聽過,還看過和觸控過。”
玲瓏嬌香軀劇震,失聲道:“甚麼?”
於酒館靠門的桌子坐下,紀倩接過夥計送上的美酒,親自為徐子陵斟滿一杯,再為自己注酒時,笑吟吟的道:“你是否故意在小妹面前現身露面?你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給本姑娘從實招來,否則告將官府把你關進牢裡去。在這裡我紀倩是很有辦法的人。”
徐子陵知她逮著自己這條大魚,心情暢快,所以“妙語連珠”,微笑道:“小姐聽過陰小紀這個名字嗎?”
他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皆因時間無多,他還要為侯希白去偷《寒林清遠圖》。
紀倩呆起來,念道:“陰小紀,這名字很耳熟。”
徐子陵愕然道:“很耳熟?”
紀倩聳肩道:“有甚麼稀奇。我來長安前走遍大江南北,曾遇過這麼多人,聽過後忘掉是最平常不過。陰小紀是你朋友失散的妹子嗎?因這個姓氏並不常見,我才會記起似乎曾在那裡聽過。”
徐子陵的心直沉下去,滿懷的希望化為烏有,更懷疑紀倩順他口氣說話,以便她對自己有討價還價的本錢,頹然道:“我看小姐的藝名有個紀字在其中,還以為……唉!算了。”
紀倩舉杯相敬,興致盎然的道:“我的天!你竟當我是陰小紀,快說老實話,你不會只憑一個紀字就猜我是那陰小紀的,定有其他的原因,快給本姑娘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徐子陵開始有自投羅網的感覺,頭痛起來,道:“此事一言難盡,紀小姐今晚不用回上林苑嗎?”
紀倩道:“賺少一晚銀兩有甚麼大不了,我又沒應承人非回去不可。你這不解風情的冤家啊!今晚傳我兩手絕活如何?要錢要人,悉隨尊便。”
徐子陵心中一動,隨口問道:“小姐要對付的人是否池生春?”
紀倩俏臉微一變色,秀眸緊盯著他,好半晌才道:“若我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你可否不再尋根究底,將手藝盡傳予我,當然不能再要錢要人那麼佔盡便宜。”
徐子陵明白說到底她都不願對自已犧牲色相,心中忽生憐意,壓低聲道:“小姐可否把右手伸出來?”
紀倩微一錯愕,雙目射出疑惑神色,終還是乖乖遵從,把手掌在桌面攤開。
徐子陵把手遞出,見紀倩看到他透明如玉的右手時露出訝色,心中叫糟,皆因他的手掌與臉色差異極大,不過這時顧不得那麼多,道:“若小姐能曉得我是用那一個指頭點中你掌心,我就如你所願。”
紀倩欣然道:“這個還不容易,來吧!本姑娘和你走著瞧。”
徐子陵環目一掃,見沒有人注意他們,五指就開始動起來,由緩至快波浪般起伏,驀地再不依次動指,且快得有如變戲法,看得紀倩眼花繚亂時,這美女“啊”的一聲,呆瞧著徐子陵把手移開後自己光潔纖長的手掌,呆若木雞。
徐子陵問道:“是那一個指頭。”
紀倩雙目竟紅起來,接著眼角溢下兩滴晶瑩的淚珠,猛地立起,就那麼哭著奪門去了,輪到徐子陵發起呆來,不知所措。
寇仲從瓦面爬起來,目光從屋脊往主大堂方向投去,道:“嬌小姐該明白我和大明尊教的恩怨。”
玲瓏嬌來到他旁,低聲道:“王世充始終對娘和我有大恩,我可以離開他,卻不能背叛他。”
寇仲仍不清楚她和王世充的真正關係,亦不想迫她說出來,道:“我要過去看看。”
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