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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處,但卻慢至不合常理。偏是作壁上觀者卻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於慢,大巧若拙,雖不見任何變化,但千變萬化盡在其中,如天地之無窮,宇宙般沒有盡極。
宋缺未能在速度和內勁上壓倒寧道奇,遂改以刀法取勝,應變之高妙。教他歎服。
寧道奇卻以千變萬化的動作,似進似退、欲上欲下,雙手施出玄奧莫測的手法,迎上宋缺渾然無隙,天馬行空的一刀。
寇仲暫忘可能發生的可怕後果,因已看得心神皆醉,寧道奇使的實是隔空遙制的神奇招數,仿似對宋缺不能做成任何威脅,實質上亦是沒法影響改變宋缺一往無還的霸道刀勢,但是每一個手法,均以爐火純潔、出神人化的先天氣功,先一步隔遠擊中敵刃,織出無形而有實的氣網,如蠶吐絲,而這真氣的繭恰在與敵刃正面交鋒的一刻積聚至爆發的巔峰,抵著宋缺必殺的一刀。
箇中神妙變化,雙方的各出奇謀,施盡渾身解數。少點阻力也要看漏。
“蓬”!
寧道奇雙掌近乎神蹟般夾中宋缺刀鋒,憑的非是雙掌真力,而是往雙掌心收攏合聚的氣繭,恰恰抵消宋缺的刀氣,達致如此駭人戰果。
時間像凝止不動,兩大高手凝止對立,像四周的羅漢般變成沒有生命的塑雕。
就在寇仲瞧得呼吸屏止,弄不清兩人暗裡以內氣交鋒多少遍之際,宋缺一聲長笑,天刀從寧道奇雙掌間發起,直至頭頂上方筆直指向夜空的位置。改為雙手握刀,閃電下劈。
寇仲差些兒要閉上眼睛,不忍看寧道奇被劈成兩半的可怖景象。因任寧道奇有通天砌地之能,在如此情況下,勢難擋格宋缺此刀。
天刀劈至寧道奇面門約尺許的當兒,教寇仲不敢相借的情況在毫無先兆下發生,寧道奇像變成一片羽毛般,不堪天刀帶起的狂飈被颳得拋起飛退,以毫釐之差遺過刀鋒,真個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但確為事實。
寧道奇在凌空飛矚的當兒,仍從容笑道:“柔勝剛強,多謝宋兄以刀氣相送,還有兩刀。”
宋缺雖徒勞無功,卻沒有絲毫氣餒又或躁急之態,天刀來至與地面平行的當兒,倏地全速衝刺,直往前方三丈外的寧道奇箭矢般激射而去,朗聲道:“道兄技窮矣!”
寇仲終忍不住撲到白石雕欄處,事實上寧道奇確處於下風,其退雖妙絕天下,頗有乘雲御氣飛龍的逍遙妙況,卻仍是不得不退,關建處非是他不及宋缺,而是欠缺宋缺與敵偕亡之心。否則適才趁宋缺舉刀下劈的剎那,雙掌前擊,那宋缺雖能把他劈分兩半,宋缺亦必死無疑。
宋缺是拿自己的命來賭博,因看準寧道奇難開殺戒。
刀鋒筆直激射,迅速拉近與寧道奇的距離,刀氣把對手完全鎖緊籠罩,當寧道奇觸她的一刻,恰是天刀臨身的剎那,再沒有人能改變這形勢發展,包括宋缺和寧道奇兩大宗師級高手在內。
寧道奇突發一聲長嘯,在空中忽然凝定,釘子般疾落錐下,釘往地面,背後正是文殊菩薩騎獅銅像。際此面對宋缺能使風雲色變的一刀,寧迫奇仍是神態閒雅,快速吟道:“人有畏影惡跡而去之走者,舉足愈數而跡愈多;走愈疾而影不離身。不知處陰以休影,處靜以息跡,愚亦甚矣!”
“蓬”!
寧道奇整個人彈上半空,雙足重踏刀鋒。
宋缺往後飛退,寧道奇則在空中陀螺般旋轉起來,緩緩降返地面。
兩人均處於動手時的原來位置,回覆對峙之局。
尚有一刀。
“鏘”!
宋缺還刀鞘內。
寧道奇臉容轉白,瞬又回覆常色。
宋缺英俊無匹的俊偉容顏紅光一現即斂,神態如舊,似乎從沒有和對方動手。
寇仲心知肚明宋缺適才一刀,令兩人同告負傷,不過他們功力深厚,硬把傷勢壓下去。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是撲入場內哀求兩人不要動手,可是這隻會影響宋缺,卻不能改變如箭在弦的第九刀。
宋缺嘆道:“宋缺終逐一領教道兄的八撲,不瞞道兄,道兄高明處確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在使出第九刀前,宋某有一事相詢,道兄剛才背唸的莊子寓言,出自漁父篇,為何偏漏去‘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絕力而死’三句,其中有何深意?”
寧道奇啞然笑道:“我也不瞞宋兄,若把這三句加進去,我恐怕沒暇念畢全篇,豈非可笑之極。根本沒有任何深意,宋兄誤會哩!”
宋缺大笑道:“好!若非道兄能如此精確把握宋某天刀的速度,心境又清淨寧無至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