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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來在三十許歲間,可是素淡的玉容卻予人看盡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覺。
青絲盡去的光頭特別強調她瞼部清楚分明如靈秀山川起伏般的清麗輪廓,使人渾忘凡俗,似若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對她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為。
徐子陵心中一動,恭敬施禮間道:“師傅怎麼稱呼?”
女尼輕輕放下雪鏟,合什還禮道:“若貧尼沒有猜錯,這位定是徐子陵施主,到這裡來是要找小徒妃暄。”
徐子陵一震道:“果然是梵齋主。”
梵清惠低喧一聲佛號,道:“子陵請隨貧尼來!”
無名穿窗而入,降落寇仲肩上,接著仍是男裝打扮的小鶴兒旋風般衝進來,不依地撒嬌道:“小鶴兒要隨大哥到江都去。”
寇仲暫停審閱敕令等文牘的苦差,嘆道:“你當我是去遊山玩水嗎?”
小鶴兒毫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俏皮的道:“大哥正是去遊山玩水,人家又不是第一天上戰場,上趟的表現算不俗吧!至少沒使你礙手礙腳,還為你負起照顧寶貝無名的責任。”
寇仲聳肩笑道:“那你要去便去個夠,去個飽吧。”
小鶴兒歡喜得跳起來高嚷道:“成功啦,打贏仗啦,我要去告訴玄恕公子。”
在她離開前,寇仲喚住她笑道:“你為何會喚自己作小鶴兒的?”
小鶴兒嬌軀一顫,輕輕道:“大哥不歡喜這名字嗎?”
寇仲道:“小妹子的腿比男孩子長得還要長,似足傲然立在雞群內的鶴兒,我不但喜歡喚你作小鶴兒,還為有這位妹子自豪呢。”
小鶴兒始終沒轉身。低聲道:“大哥是這世上最好心腸的人。”
說罷奔跑去了。
寇仲心中湧起自己沒法解釋的感覺,似是捕捉到某點東西,卻無法具體說出來。
轉瞬他又被桌上堆積如山的功課弄得無暇細想深思。
梵清惠瞧著徐子陵呷過一口熱茶,淡淡道:“我這作師傅的並不曉得徒兒到哪裡去,除玉鶴庵外,最有可能找到她的地方,是洛陽附近了空師兄的禪院吧。”
徐子陵坐在她左側靠南那排椅子其中之一,知客室四面排滿椅幾,他因不敢冒瀆這位玄門的最高領袖,故意坐遠些兒。從他的角度望去,梵清惠清淡素淨的玉容融入窗外的雪景去,不染一塵。
梵清惠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傷感神色,音轉低沉道:“是否怪我們這些出家人塵心未盡呢?我們實在另有苦衷,自始祖地尼創齋以來,立下修練劍典者必須入世修行三年的法規,我們便被捲入塵世波鶚雲詭的人事中,難以自拔。有人以為我們意圖操控國家興替,這只是一個誤會。你有什麼不平的話,儘管說出來,不用因我是妃暄的師父諸多避忌,我們可算是一家人嘛?”
徐子陵聽得目瞪口呆,事前任他想破腦袋,也沒想過梵清惠是這麼隨和親切的一位長者,全不擺些齋主的款兒。
不由苦笑道:“齋主不是像妃暄般當我為山門護法吧。”
梵清惠玉容止水不波的道:“子陵可知我們上一任的山門護法是誰?”
徐子陵茫然搖頭。
梵清惠柔聲道:“正是傳你真言印法的真言大師。”
徐子陵愕然以對。
梵清惠目光投往對面西窗之外一片素白的園林內院,平靜的道:“山門護法不必是精通武功的人,真言大師佛法精湛,禪境超深,他入寂前傳你真言印訣,其中大有深意,我等後輩實無法揣測其中玄妙的因果緣份。而我們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下一代的山門護法是由現任的護法覓選。妃喧在真言大師入寂前,得他告知傳你真言印法一事,所以認定你為繼任的山門護法。不過縱使子陵並不認同這身份,我們絕不會介意。若子陵將來不為自己挑選繼任人,就讓這山門護法的傳統由此煙沒消失也沒關係!”
徐子陵明白過來。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覺。真言大師當年傳法自己,看似隨機而漫不經意,實隱含超越任何人理解的禪機。
梵清惠又露出微不可察的苦澀神色,一閃即逝,輕輕道:“聽妃喧所言,子陵對她全力支援李世民而非寇仲一事上,並不諒解。”
徐子陵道:“是以前的事哩,到今天我清楚明白其中的情由。”
梵清惠目光往他投來,柔聲道:“贏政和楊堅,均是把四分五裂的國土重歸一統的帝皇,無獨有偶,也均是歷兩代而終,可見他們雖有統一中土的‘天下之志’,卻或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