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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領受到以戰養戰的無窮妙用。
三人扮作往來各地的行腳商販,在伊闕城投店休息,然後分頭查探,好找得潛入洛陽的萬全之策。
洛陽非比其他地方,乃龍蛇混雜之處,且是王世充的地盤,一個不小心,後果將相當不妙。
寇仲返回客店,徐子陵剛比他早一步回來,寇仲在椅子頹然坐下,像放棄一切似的意興闌珊,默然無語。
徐子陵在他旁坐下,奇道:“發生甚麼事,為何像失去整個楊公寶藏的可憐樣相。”
寇仲搖首輕嘆,緩緩道:“我兒到李秀寧。”
徐子陵愕然道。“她竟到這裡來嗎?”
寇仲道:“她該是路經此地,她唉!她和情郎逛街購物,那模樣不知多麼開心快樂。我卻在打生打死,還要為如何潛入洛陽惆悵失落。”
李秀寧的情郎就是柴紹。寇仲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當然觸景傷情,悲苦自憐,可見寇仲仍未能對李秀寧忘情。
伊闕城乃王世充旗下的重要城市,緊扼直通洛陽的伊水,李秀寧能在此隨意觀光,可知李閥仍末與王世充撕破臉皮對看來幹。
李秀寧從南方的竟陵來到此處,不用猜也知她下一站是東都洛陽,要與王世充作最後的談判。如若王世充不肯投降,李閥的大唐便要和他以戰爭來決定天下誰屬。
徐子陵道:“這種事恕小弟有心無力,沒法子幫上忙。”
寇仲惱道:“難道你不可以說些安慰我的說話,例如你已有了宋家姑娘,再不可三心兩意;又如說並非你比不上柴紹,只因這小於既比你先走許多步,又是近水樓臺諸如此類的話嗎?”
徐子陵苦笑起來,探手拍拍他的寬肩,道:“說起自我安慰的本領,誰人及得上你寇少帥。我說的話只會是苦口良藥,例如假設你對秀寧公主餘情末了,將來有機會破入關中,你該怎麼面對她呢?所以你今後所有的作為。都應是唯恐她不恨你似的。”
寇仲愕然道:“你倒說得對。我既得不到她的芳心,令她恨我亦是沒辦法中的方法。不過出人頭地是我從少立下的宏願,倒不是因她而去爭天下。但她卻肯定是使我發奮的一個推動力。想想吧!當日在李小子的船上,那柴紹用怎樣的一副嘴臉來招待我們。”
當年的事,早在徐子陵記憶內褪色淡忘。更想不到對寇仲的傷害是如此深刻,致令他念念不忘。
徐子陵不知說甚麼才好時,突利左手提著一□酒,右手拿看大袋新鮮熱辣的滷肉與饅頭回來,登時驅走房內重如鉛墜的沉鬱氣氛。
三人擺開几椅,大吃大喝,情緒轉趨高漲。
寇仲道:“陵少可知伊關的太守是誰?”
徐子陵淡然道:“若連這都不曉得,那有資格做探子。人情冷暖,小心別人不賣你的賬。”
寇仲胸有成竹道:“不要這麼悲觀,楊公卿是一條好漢子,只要我痛陳利害,保證可打動他。”
突利放下酒杯,瞧看寇仲為他添酒,奇道:“你有甚麼利害可向他痛陳的?”
寇仲抓頭道:“這倒未有想清楚。但只要王世充不肯向李家屈服,我寇仲便大有利用價值。若直接向王世充講和,大家都很難下臺,透過楊公卿去穿針引線,則是另一回事。”
突利搖頭道:“這叫節外生枝,一個不好,徒然暴露行蹤,倒不如待你起出楊公寶藏後,聲勢大增,再找王世充也不遲。”
寇仲道:“可汗的話不無道理,我此舉就此作罷。”
徐子陵橫他一眼,冷哼道:“說到底你都是心思思要見李秀寧一臉吧?”
寇仲似要洩憤地重重一掌拍在徐子陵肩膀處,嘆道:“真是甚麼事都瞞陵少不過。”
以李秀寧的身份,當然由楊公卿親自招呼,寇仲去見楊公卿,至少在感覺上可較接近李秀寧,這是非常微妙的心態。
突利道:“我買下三個到洛陽的快船艙位,今晚我們最好乖乖的留在房內,舒舒服服的睡他一覺,明早登船北上,只要沒有人曉得我們要到洛陽,有九成機會我可把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進關中去。”
寇仲道:“表面聽來是十拿九穩,不過假若你那位莫賀兒站在頡利的一邊,我們將會變成自投羅網,何況莫賀兒此舉不但要與頡利反臉成仇,更會開罪李家,說到底都對他有害無利。”
突利不悅道:“莫賀兒不是這種人。”
徐子陵從容道:“可汗勿動氣,若事情只牽涉莫賀兒個人的榮辱,我相信在感恩圖報下他會為可汗做任何事。但可汗要他幫的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