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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無影無蹤,其中玄異之處,非身受者絕難明白。
徐子陵淡然一笑,徐徐道:“此為真言大師於入滅前遊戲間傳與小子的。”
智慧大師低喧佛號,柔聲道:“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原來徐施主曾得遍遊天下佛寺的真言傳以佛門秘法,難怪昨晚能不為我們所動。”
嘉祥大師忽然道:“兩位施主可以出招!”
寇仲和徐子陵均愕然以對,四僧一派安詳自得,又是以背脊向看他們,在佛殿肅穆莊嚴的氣氛下,配合他們靜如淵嶽,莫測高深的行藏,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教他們如何出招。
且四僧渾成一體,實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概,圓滿無瑕,無隙可尋。
朝這麼一個“佛陣”出招,任兩人如何自負自信,仍有燈蛾撲火,自取滅亡的恐懼。
掉頭而走嗎?更是下作窩囊,且與寇仲先前說滿了的話大相違背。氣虛勢弱下,更是不堪一擊。
倏地裡他們心知肚明,嘉祥大師這麼輕灑一招,又重新穩估上風,把他們逼到進不能、退不得的劣境。
寇仲發出一陣長笑,震盪大殿。
“篤篤篤篤”!
就在他笑聲剛揚,嘉祥大師敲響身前的木魚,是那麼自然而然,偏又像與寇仲的大笑聲格格不入。
寇仲發覺很難再“放任”的暢懷笑下去,倏地收止笑聲。
木魚聲同時而止,怪異之極。
寇仲駭然道:“大師真厲害,這是否甚麼木魚真言?”
道信哈哈笑道:“小寇仲真情真性,毫不造作虛飾,放之自然,難得難得。”
“鏗”寇仲掣出背上井中月,再一聲長笑,一刀劈出。
四僧同時動容。
徐子陵也心中叫絕,皆因此實是唯一“破陣”的無上妙法。
這刀並非擊向四僧任何之一,而是劈在四僧背後丈許外的空處,落刀點帶起的氣勁,卻把四僧全體牽卷其中。
要知剛才兩人是攻無可攻,守無可守,沒有任何空隙破綻可供入手。且寇仲笑聲被破,便被逼處下風,若無應付手段,情勢將更加如江河下瀉。但他這忽然出刀,卻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只要四僧運功相抗,以平衡氣勢,寇仲等若破了他們非攻非守,無隙可尋之局。在氣勢牽引相乘下,寇仲還可化被動為主動,把“棋奕”變作“井中八法”其他厲害招數,那時進可攻,退可溜,再非先前動彈不得的劣勢。
帝心尊者高喧佛號,不知何時禪杖已到了他手裡,同時翻騰而起,來到寇仲前方上空處,連杖掃來。
寇仲叫了聲“好”,發動體內正反之氣,往後疾退。徐子陵則跟他錯身而過,暗捏大金剛輪印,一拳擊出,正中杖頭。兩人的移形換位,就如幽林鳥飛,碧澗漁跳,都是那麼全發乎天然,渾然無痕。
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流過。初時估量寇仲只能運刀擋格,那他將可展開杖法,無孔不入,無隙不至的以水銀瀉地式的攻擊,把寇仲的鬥志信心徹底消毀。
豈知寇仲不進反退,換上的徐子陵則以大巧若拙的驚人手法,在他杖法生變前一拳硬撼杖鋒。以帝心尊者修行多年的禪心,亦不由一陣波盪。
道信、智慧兩人則心中暗慄,知道經昨夜一戰後,徐子陵再有突破。
“啪”的一聲,有如枯木相擊。
徐子陵感到帝心尊者大圓滿杖的內勁深正淳和,有若從山巔高處俯瀉的淵川河谷,廣漠無邊,如以真氣硬攻進去,等於把小石投向那種無邊空間,最多隻能得回一下回響。思定智生,當然不會學昨晚般妄想借勁,暗捏印訣,把對方杖勁往橫一帶。
帝心尊者垂眉喝道:“徐施主確是高明。”說話間禪杖先順勁微移,倏地爆起漫天杖影,往徐子陵攻來。
徐子陵像早知他會有此一著般,閃電橫移,蓄勢以待的寇仲弓背彈撲,一招“擊奇”,井中用化作黃芒,硬攻進如狂風暴雨的杖影深處。
“當”杖影散去。
帝心尊者柱杖而立,寇仲則在他十涉外橫刀作勢,雙目精芒閃爍,大有橫掃三軍之慨,兩人隔遠對峙,互相催迫氣勢,殿內登時勁氣橫空,寒氣迫人。
道信、智慧、嘉祥同喧佛號,倏忽間分別移往各處殿角,把三人圍在正中。
嘉祥大師這下站起來,比徐、寇兩人還要高上三、四寸,瘦似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