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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診治,醫不來李淵都不知道,更不會怪到他這個太子身上。
問道:“娘娘一向的體質如何?”
李建成露出思索的神情,眉頭深鎖的適:“張娘娘以前的身子是相當不錯的,這次病發事起突然,令我們大感意外。”
說話間,眾人穿過蜘蜒於竹林的小徑,眼前豁然開朗,東御池之北,羅植各種花卉草木,凝碧的地水映照下,凝碧閣座落其間,臺殿亭閣,與四周的環境融渾為一。
李建成領著冠仲等登上臺階,一名四十來歲的太監在兩個小太監的陪同下在大門相迎,李建成介紹道:“鄭公公,這位就是莫神醫哩!”
那鄭公公見到冠仲的尊容,鄙屑之色略現即斂,勉強打個招呼,道:“太子殿下請!”
徐子陵離開東大寺,整個人輕鬆起來。心想該是留下暗記的時刻,好能與寇仲聯絡,認準方向,在雪花紛紛中朝朱雀大街走去。
忽然有人從橫巷撞出來,哈哈笑道:“弓兄你好!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徐子陵大吃一驚,忙低聲道:“我現在叫莫為,希白兄勿要亂嚷。”
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縱使他的帽子遮去上半截臉,但其獨特出眾的體型風度,仍是非常易認。
侯希白髮現他面具上的疤痕淺了許多,尷尬地道:“我這叫自作聰。幸好我肯定沒人跟蹤莫兄後才現身相見,否則會暴露莫兄的身份。哈!莫為!這名字可圈可點。”一把扯著徐子陵衣袖,轉入橫巷去。
徐子陵奇遣:“你怎知我在這裡?”
侯希白聳肩灑然道:“子陵兄…嘿!莫兄只是我的意外收穫。
我真正要跟蹤的人是揚虛彥。以為他是隨李淵的車馬隊到東大寺去,豈知竟見到你從東大寺走出來,登時嚇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寒舍喝兩杯如何?“
徐子陵訝道:“你在這裡有落腳的地方嗎?”侯希白領路而行,瀟灑笑道:“有錢使得鬼推磨。這幾年來我專為付得起錢的人作畫像,賺了一大筆。雖說長安很難批到戶籍,卻給我將屋連戶籍一應買下來,以作藏身之所。”
兩人進入上書“宣平”的坊門,又是另一番情景。長安城內坊與坊間都以圍牆街道分隔,井然有序,每坊四門,主要街道是以十字形貫通各門的石板路,小巷成方格網狀通向坊內主街。坊內民居多為低矮的磚木房,樸素整齊,院落森樹時花,窗明几淨,一片安祥舒適的居住氣氛。
侯希白領他直入深巷,來到一所小院落的正門,推門道:“莫兄請進。”
當李建成等一眾留在大堂,寇仲這冒牌神醫卻登堂人室,在鄭公公領路下,穿廊過戶抵達大唐皇帝寵妃張捷好的香閨門外。
鄭公公著寇仲遠候一側,自己過去輕輕叩門,一副惟恐驚擾張捷妤的模樣神態。“
寇仲閒著趁機欣賞這凝碧閣的內園景色,縱在這冬寒雪飄的時節,他仍輕易想像出在園內繁茂的古槐和蒼柏下,春夏時在濃蔭遮地、滿園碧綠的蔓草襯托中,雪白的梨花和紂豐紅的桃花爭香競豔的迷人情景。
這種睹此思彼的想像力,令寇仲心神提升至超乎眼前的物象到達另一層次,感覺新鮮。
院內正中處有個大池,池中築有一座水亨,亭旁有座假石山,近頂處雕鑿出龍頭,張口噴出一道清泉,射注池內,飛珠濺玉,蔚為奇觀,更為清寂的冬園帶來一點點生氣,頗有畫龍點睛之效。
正欣賞間,宮門張開,一名宮女的聲音道:“鄭公公安好,是否神醫來了?”
鄭公公低聲道:“正是莫先生來了,方便嗎?”
寇仲當然詐作不聞不知,感到那宮女正探頭出來朝他張望。
宮女顯然被他的鄙俗模佯嚇怕,好一會才道:“就是他?”
鄭公公忙低聲道:“是太子殿下極力推薦的,我們做奴才的只有聽命行事。”“寇仲心中大罵,這太監一下子將所有責任推在李建成身上,確是可惡。
宮女道:“不若公公隨小婢入去稟告貴人,由她定奪好了。
兩人足音遠去。
暗伴寇仲的兩個小太監互打眼色,對寇仲這神醫似乎都不大看好。事實上連寇仲亦對自己沒有信心,不由有點兒緊張。
片晌之後,鄭公公回來道:“有請莫先生。”
寇仲深吸一口氣,隨鄭公公進入佈置得美輪美煥的內堂去,經過一進廳堂,才是閨閣,在兩名太監和數名宮女簇擁下,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攬被坐在一張臥榻上,一副嬌慷無力,我見猶憐的抱病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