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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付石之軒其中一道最佳法門,如非徐子陵的長生真氣也具有同樣的奇異特性,恐怕至死仍不知石之軒真正虛實。
石之軒果然眉頭輕皺,弄不清楚徐子陵的玄虛。
尤令他不解的是徐子陵下踩奇步,乍看並沒有什麼意義,既非躲避,也沒有惑敵的作用。
“唉”!徐子陵等到石之軒勁氣臨體,寶瓶印氣才像山洪暴發般,透拳擊出,迎上石之軒的掌風。
寶瓶印氣的特色,是把一團高度集中的氣勁,離體發放,有如把一個真氣形成的球體往敵人隔空投去,避免直接交觸的情況。昔日‘天君“席應,就因而吃了大虧,導致最後落敗身亡。刻下則是應付石之軒的最佳方法。寶瓶印氣等若先鋒隊伍,無論石之軒如何厲害,也要化解後才能直接攻擊徐子陵。而寶瓶印氣的高度集中和凝聚,縱使以石之軒之能亦一時難以轉化為己用,再以之反擊對方。
石之軒臉露訝色,前推的雙掌改為向中間合攏,發出一陣勁氣爆破的異響,就那麼把寶瓶印氣化掉。徐子陵瞧得直冒寒氣。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如此這般把寶瓶印氣化掉。不進反退,往橫移開。石之軒並沒有乘勢進攻,朝他瞧來,雙目熠熠生輝,訝道:“這是什麼功夫?”
徐子陵陰側側笑道:“你以為我仍把小研放在心上,那就大錯特錯。”
石之軒仰天長笑道:“好!秀心又如何呢?”
徐子陵暗罵他狼心狗肺,淡然道:“你敢把這話向青璇說嗎?”
石之軒渾身一震,雙目射出令人複雜難測的神色。
徐子陵首次獲得主動進擊的千載良機,閃電移前,左掌似無意識地撮指為刀,戳向石之軒右肩旁空處。
石之軒微一愕然,徐於陵變招改以掌沿削向他頸側,招數怪異至極點。
這可是徐子陵臨時創出的招式,源於他對生死有無的奇異構想。
由有至無,由無至有。
錯非他把長生真氣練至收發由心,兼且身具八字真言印法的佛門絕學,絕創不出這前無古人的功夫來。
練武者無不講求真假虛實,但卻從沒有人能進一步探索“有無之道”。
徐子陵這一招先是勁力十足的刺往石之軒右方空處,與寇仲的“棋奕”異曲同功,是要看對方如何“還子”。
石之軒以靜制動,視為虛招,他立即變招,從有到無,這改戳為削的一掌,竟不帶任何勁氣,石之軒怎能不為之大感奇怪。
可是有寶瓶印氣的前車之鑑,石之軒自不肯冒險以身試法,任他劈中,以他的不死印法,亦沒有把握立即化解這種高度集中的真氣。
當年他被四大聖僧圍剿,曾在嘉祥大師的一指頭彈下吃過大虧。
石之軒冷哼一聲,展開幻魔身法,閃電錯往徐子陵左側,右手探出中指,疾戳徐子陵因進攻而露出的左脅下要害。
徐子陵一個旋身,右手衣袖拂掃石之軒的指戳,石之軒似從聽到女兒石青璇之名的震盪回覆過來,哈哈一笑,收指後退,底下一腳踢出,疾取對方小腿上五寸下五寸處,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自如,不愧是侯希白的師傅。
徐子陵拋開一切顧忌,把新領悟回來的“有無”心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勁氣時有時無,有可變無,無可變有。
石之軒在摸不透他的虛實下,被他連攻十多招後,始找到一個機會,迫徐子陵硬對一掌。
徐子陵立即感到過半真氣被對方吸納轉化,大吃一驚,幸好在真氣相觸下,他感應到對方下一步進擊的手法,驀然往左閃開,堪堪避過石之軒必殺的一著。
兩人終於分開,互相隔遠虎視。
石之軒雙目殺機大盛,生出如牆如堵的龐大氣勢,遙遙鎖定徐子陵,教他不能逃遁。
徐子陵背後就是砌積如山盛著酒罈的大竹籮。
他首次感到石之軒終對他生出顧忌,決意藉此戰不惜一切的把他除去。
並非說石之軒剛才不是全力出手,而是石之軒一直避免因殺他而使自己受傷的局面,所以遇上某些有可能令己身受損的情況,他寧願錯過機會,亦不肯冒險。
但現在石之軒是拼著受傷,務要置他於死地。
徐子陵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剛才他拼盡全力爭取得搶攻的機會,可說用盡渾身解數,耗盡真元,更藉踏遍倉板尋得離倉秘道的位置,再不逃走,肯定屍橫此地。
心神有了破綻的石之軒仍如此厲害,沒破綻的他更令人不敢想象。
石之軒昂然盯緊徐子陵,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