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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罵趙德言當他寇仲是傻瓜,只憑他寇仲和突利可汗的關係,東突厥的頡利大汗已把他痛恨入骨。
頡利會支援劉武周,梁師都,甚至王世充和蕭銑,卻絕不會支援他寇仲。因為天下誰不知寇仲只會去支配人,絕不受人支配。頡利要的是聽話的傀儡,以遂他進侵中原的陰謀。在中原的歷史上,西北的外族對侵佔中原的妄念從未間斷,問題只在有否進侵的實力而已。
直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趙德言和香玉山的關係。假設香家全面投向東突厥,頡利立即可全盤掌握中原所有最新的變數發展,這在以前是沒法想象得到的。
過往頡利只能把人安插在中原各大城市,得到的情報亦不會極關機密,且大多隻是道聽途說回來的。可是香家打楊廣時代開始,因明的是經營青樓、賭館,暗的是販賣婦女,爪牙遍佈,所以其情報網的完備,敢誇天下無雙。頡利若得香貴父子成其耳目爪牙,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故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他都必須把香家的勢力徹底剷除。
寇仲開始有點明白香玉山為何會參與對付李世民的陰謀。
他瞧著趙德言的雙目精芒轉盛,一字一字的道:“我就信言帥一趟。假設言帥食言,我寇仲於此立下誓言,將會不借一切,不擇手段的進行報復。”
趙德言雙目殺機乍閃即收,顯是強忍下怒火,陰側側笑道:“少帥放心。我趙德言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否則如何統軍服眾。”
可達志在後面提醒道:“少帥什麼時候把人和聖舍利送來,我們就什麼時候施法救人,千萬不要遲過後天年初三戌時,否則大羅神仙都無能為力。”
寇仲冷哼一聲,裝出深深不忿的無奈樣兒,轉身欲去。
變成身在後方的趙德言揚聲道:“少帥請安心離去,德言不送啦!井中月已物歸原處,請少帥查收。”
寇仲心中暗歎,若非徐子陵有幸把雷九指救回來,又得師妃暄懂解刑之法,今回確是栽得到家,全無還手之力。
歸根究底,問題出在香玉山這小子身上。他武功雖平平無奇,其陰險狡猾卻勝過奇功異技。可能是素姐在天之靈保佑他們,否則今趟一敗塗地下仍不知是其實全敗在香玉山手中。
他會把“雷九指”送來,屆時香玉山必會像今次般在旁主事,那將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徐子陵親自護送雷九指從水路秘密離城,沿途暗伏人手在兩岸制高點,肯定沒有人跟蹤後,才棄舟登岸,計劃趕半天路後,在黃河一條支道再登船,只要進入大河,就離成功不遠。
現在長安各大勢力人人各有所忙,他又得天策府暗裡照拂,若非怕給突厥人和香家發覺,根本用不上這麼多掩人耳目的手法。
雷九指藏身在運貨的騾車暗格內,連徐子陵亦自問看不出任何破綻,最妙的是御車的兄弟確是落地生根,在附近村落佐上近兩年時光,還娶妻生子,且脫離了雙龍幫,現在才被找出來幫手。
封上暗格前,雷九指道:“差點忘記告訴你,昨天虹夫人曾派手下來通知,取消賭局,說再有安排時才通知你。”
徐子陵道:“她理當如此,雷大哥不用再為我們的事費神,好好休息,異日我們再縱橫賭館,殺他香家一個落花流水。”
雷九指被安全載走,徐子陵與高佔道、牛奉義、查傑等一眾兄弟,重登漁舟,往長安駛回去。
高佔道等自昨晚曉得楊公寶藏已有眉目,一洗頹唐之氣,變成將士用命、情緒高張的神態。
徐子陵送走雷九指,心神舒泰,測覽兩岸美景,說不出的悠然自得,河風拂來,冰寒得來令人精神大振。
高佔道道:“徐爺眼下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地方?”
他們三人自歸降寇仲和徐子陵後,雖一直斷斷續續得到關於這兩位年輕領袖的訊息,知他們聲勢日盛,勢不可擋,但終欠缺跟他們並肩作戰的機會。
到今次兩人潛入長安,視長安有如一個遊戲的場所,已令他們心服口服。到雷九指忽然被擄,而兩人則變戲法般立即把人救回來,那還不更敬他們若神明。現在楊公寶庫又有著落,士氣激振,願效死力,自然不在話下徐子陵想起尤鳥倦慘死的情況,又想到金環真和未現蹤影的周老嘆,暗想自己若有雙似侯希白描繪人像的妙手,把周老嘆栩栩如生的描繪出來,便可讓高佔道等按圖尋人,不讓他潛藏龜縮。
沉聲道:“暫時來說,你們該不會有危險,但極有可能已在敵人的監視之下,包括天策府在內。所以你們只要能做到在敵人的嚴密監視下忽然消失,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