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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迷人的星空下,三人藏身一株大樹的枝葉間,在敵陣不遠外默察敵人調動的情況。
寇仲笑道:“你說他們會保持這種情況多久?”
跋鋒寒肯定的道:“那要看頡利是否敢放出獵鷹。”
徐子陵笑道:“箭神準備。”
跋鋒寒反手從背上摘下亡月弓,道:“這一箭關係到我們的生榮死辱,絕不容錯失。”
寇仲道:“若頡利放出多頭獵鷹,該射哪頭才好?”
跋鋒寒搖頭道:“這種能作探子的通靈獵鷹非常罕有,千中無一,被我們射傷的獵鷹肯定尚未復元,他該只剩一頭。”
徐子陵道:“來哩!”
一個黑點從汗帳上方急衝上天,一個盤旋後,望他們直飛而來。
寇仲望洋興嘆似的苦笑道:“他孃的!竟飛得這麼高!”
獵鷹在離地三百丈的高空疾飛,兩把神弓的射程加起來也沾不到它半根羽毛。
三人眼睜睜瞧著它在上方滑翔而過。
徐子陵道:“鷹兒懂否分辨人數?”
給他一言驚醒,兩人卻暗罵自己是傻瓜。
跋鋒寒苦笑道:“陵少永遠是我們中頭腦最清醒的人,我們一心想把它射下來,卻想不到讓它發現敵蹤能起更大的威脅作用。”
寇仲提議道:“我們分三條路線回營,若鷹兒乖乖的逐一回報,就像有三支人馬要去襲營哩!”
徐子陵和跋鋒寒大叫好計,付諸行動。
繁星仍在深黑的夜空照亮大地,茫不知激烈殘酷的戰爭,正在它們眼底下醞釀發生。
第三十九卷 第十二章 鑿穿之戰
以千計的火把同時亮起,照得黑狼軍延綿七、八座山頭的營地明如白晝,就像在個半時辰前熄滅般突然。
頡利一方瞧得提心吊膽時,敵營那邊的平原以萬計的黑狼戰士齊聲吶喊道:“突利必勝,頡利必敗。”
接著兩邊各亮起以百計的火把,由明到暗地照出黑狼大軍擺開橫直達兩裡的戰陣,中軍則陷於火把光彩以外的暗黑中,充滿詭秘不可測度的味兒。只是火把明暗的變化,立收聲勢奪人的奇效。
號角聲起,前排開始推進,隔開三五個馬位之後,輪到第二排出動,前兩排均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軍的情況始終隱在暗黑中。
突利、寇仲、跋鋒寒、徐子陵、菩薩五人居中軍之首,後方是五人一排三千名最強悍且休息充足的黑狼軍精銳。他們藉黑暗的掩護,不讓敵人看破他們的虛實,令對方摸不透他們的實力。
突利喝道:“擊鼓”!
戰鼓大鳴,全軍隨著戰鼓的節奏,昂揚而堅定地朝敵陣推進。
菩薩笑道:“頡利定以為我們活得不耐煩,不睡覺的趕著去送死。”
跋鋒寒掃視敵陣的形勢。
起伏不平的山丘上再不見任何營帳,敵方的箭手均藏在山腳的疏林內,騎兵一組一組地佈於各處丘頂上,可以推見當箭手以密襲的箭失抵擋他們後,山丘上的騎兵將像潮水般衝下平原來,對他們展開無情的衝擊戰。
戰略上確是無懈可擊。
可惜頡利的對手再非突利,而是詭變百出,智比天高的寇仲。
在寇仲巧妙的心理戰和疑兵計之下,使頡利對來犯者的部署捉摸不定,加上金狼軍本士氣低落,又是欠缺休息的疲兵,一旦接戰失利,勢難守穩陣腳。
跋鋒寒點頭道:“若我們全線衝刺,確是等若自尋死路。”
突利高舉託在肩上的伏鷹槍,露出充滿信心的笑意,欣然道:“自成為幽、燕兩地的可汗後,我尚是首次充滿信心的視頡利為必敗之將。”
接著微一沉吟,向左旁的跋鋒寒道:“鋒寒會否抽空到幽都見芭黛兒一面,她自洛陽南返後,一直不肯與任何人接觸。”
自赫連堡兩人捐棄前嫌,突利是首次對跋鋒寒提起芭黛兒,兩人當年的仇恨,正因跋鋒寒擄去芭黛兒而起,聽突利的語氣,他對芭黛兒仍是很關心的。
跋鋒寒苫笑道:“我會去見她。”
突利右旁的寇仲豎起拇指道:“這才是肯承擔的好漢子。”
突利以漢語讚道:“少帥的突撅話愈說愈棒哩。”
徐子陵手提突利給他的重型長鐵槍,策著萬里斑,心中忽然浮現師妃喧的影子,她會否也到域外來尋找石之軒呢?
寇仲湊過來道:“那晚在赫連堡,陵少你在頡利迸攻前兩眼像是發光的凝想著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