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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玉真坐在另一馬車上,別有安排。
獨孤盛怕宇文閥預知風聲,阻撓兩人入宮,親來迎接。
這獨孤閥僅次於獨孤峰的高手外貌毫不起眼,只是個五十來歲,矮瘦若猴的小老頭,但那對似開似閉的眼睛深而亮,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使人知他非是等閒之輩。
他對寇徐兩人客氣而保持距離,反是對蕭環和香玉山相當親切,顯然不大把寇徐放在眼裡。
在獨孤盛和百多名禁衛簇擁下,隊伍進入揚州城。
寇仲和徐子陵重回舊地,登時有心癢難搔之感,恨不得立即溜出車外,找兒時的敵敵友友打個招呼,又或看看言老大是否仍然健在。
香玉山在兩人耳旁道:“我們真夠運,楊廣今天剛好在宮裡,你們不知道吧!自從稱帝后,他沒有一天停息過,不是出遊,就遠征,攪得天怒人怨,神惱鬼愁,否則不會人人都造反了。”
蕭大姐嘆道:“現在他將西京長安交給孫子代王楊侑,東都洛陽則由另一孫子越王楊侗管治,自己卻躲到這裡來,怕得連洛陽的十六院夫人都棄而不顧。那知杜伏威打到歷陽來,李子通又直迫江都,天下再無他的樂土。”
香玉山沒好氣的接著道:“代王越王,一個十二歲一個十一歲,竟要分別掌管西東兩京,權柄還不是落在權臣如楊世充等人手上嗎?若楊廣有什麼三長兩短,天下會比現在亂上十倍。”
寇仲聽得雙目發光,給徐子陵看在眼裡。馬車忽然停下。
獨孤峰在窗外道:“聖上剛去了臨江宮,我們要改變行程了。”
自楊廣登基後,下旨修築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改官名為江都。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松林等“蜀岡十宮”。
不過最宏偉的是另行在長江岸邊建設的臨江宮,只要楊廣心血來潮,不管早晚,都會到那裡觀賞長江的美景。
寇仲和徐子陵進謁這歷史上把家當敗得最急最快的昏君時,他正偕同寵愛的妃子蕭玉和朱貴兒在可俯覽長江的殿臺處飲酒作樂,渾忘了外邊兵連禍結鬧得的風風雨雨。
寇仲等在廣場下車,只見守衛森嚴之極,獨孤盛親自搜查過他們沒帶兵器後,才領他們進宮,香玉山和蕭大姐卻要留在宮門處。
獨孤盛領他們穿廊過道,長江水流澎湃的聲音,隱隱夾著樂曲悠揚之聲從前方宮闕連綿處傳來。
兩人還是初到這麼雕樑畫棟、花團錦簇、富麗堂皇的地方,一時目不暇給,又是進退失據。
寇仲低聲道:“這就叫榮華富貴了。”
前面的獨孤盛冷喝道:“不要說話!”
寇仲嚇了一跳,連忙噤聲。
徐子陵心中卻想,鬼才要住在這喧聲吵耳,俗氣煩人的地方,我只要在深山窮谷中有茅屋作棲身之所,有風月鳥獸相伴,於願已足。
宮內守衛處處,哨樓均有人站崗,若非有獨孤盛帶路,確是寸步難行。
望江臺在望時,前面迎來一名官員,截著他們。
此人長得斯文俊秀,年在三十五、六間,經獨孤盛介紹,原來是現時最得楊廣寵信的侍臣之一的內侍郎虞世基。
寇仲和徐子陵見他腳步浮浮,知他不但不懂武功,還因酒色掏空了身子,故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照理內侍郎該是太監頭子,但這人的外貌卻沒有真正太監的陰陽怪氣,教人難解。
虞世基打量了兩人後,向獨孤盛道:“果就是他們了。”
獨孤盛點頭應是。
寇徐兩人這才知道有虞世基參與此事;看來楊廣的另一個寵臣御史大夫斐蘊亦該是參與這針對宇文閥行動中的中堅分子。
虞世基再仔細端詳兩人後,道:“先把賬簿給我,你們兩人到偏殿等候,時機到了,本官自會來帶你們去朝見聖上。”
寇仲與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後,不情願地把賬簿掏了出來,送入虞世基手中。虞世基立即翻看,揭到中間時,哈哈笑道:“盛將軍我們今趟真是得寶了,倒要看看宇文閥還能風光多久。”
獨孤盛聽得拈鬚微笑。
在望江臺旁的一座殿堂裡待了足有兩個時辰,等得太陽快將下山,仍不見虞世基或獨孤盛來領他們去見楊廣。
殿院四周都有禁衛把守,他們就像囚犯般被押管在殿堂裡。
徐子陵靜坐一角,看著寇仲不安的來回踱步,皺眉道:“多點耐性好嗎?”
寇仲停在他身前,嘆道:“可能我們是來錯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