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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來,都會使我們大費工夫。”
沉落雁搖頭道:“不!我太清楚他們的性格了,尤其寇仲那小子,沒有什麼耐性,今晚必會全力搗亂並趁機逃走。”
頓了頓續道:“最令我奇怪的是為何他們似能知悉我們整個搜捕行動,在城內來去自如,就像親耳聽到我和世績的計劃似的。”
就在此時,徐子陵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道:“沉落雁!有沒有時間說幾句閒話?”沉落雁一眾同時色變,回頭望去。
只見大雪紛飛下,徐子陵昂然立在一所民房屋脊處,說不盡的從容鎮定,懦雅風流。
沉落雁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
深深感到徐子陵真的長大了。再非她以前印象中愛耍頑皮的大孩子。
這不單指他挺拔的外形,最重要還是他從重重危機苦難中培養出來的氣度和豐採,那構成了徐子陵別具一格的懾人魅力。
未待她說話,眾人早飛掠過去,把他圍了起來,一派劍拔弩張之局。
沉落雁收攝心神,飛掠而去,瞬那間來到徐子陵所站的屋脊上。
兩人目光緊鎖,都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徐子陵微一點頭,淡然道:“我們由嘻笑遊戲,變成以生死相抗的大敵,這事每想起來也教人惆悵。”
沉落雁芳心的滋味更是難以形容。
現在徐子陵的臉色仍帶點失血後的蒼白,但卻無損他儒雅文秀的氣質,反多添了種歷經苦難後的幽鬱和成熟感。
她一生中,確曾對幾個男人動情,但因以匡助李密得天下為目標,故把兒女私情擱擺在一旁。
甚至乎設法使自己變得冷酷無情,任何事只從功利的角度去作考慮。
遇上寇仲和徐子陵後,每趟要對付兩人,她都要經過內心的掙扎。但當時她只以為自己是因愛才而生出這種心情。
她更清楚自己事實上很喜歡見到他們,和他們針鋒相對能使她回味無窮。但仍未想過會對他們任何一人動了男女之情。
到知道徐子陵被楊虛彥所傷,生死未卜之際,她才猛然發現到“徐子陵之死”,對她確會造成難以抵受的打擊。
那就像失去了些什麼最珍貴的東西似的。
現在要與這年紀少上自己三、四年的年輕高手以仇敵的身份正面交鋒,其心情的複雜矛盾,可想而知。
深吸一口氣後,沉落雁以最平靜的語氣道:“是否走投無路了?”
徐子陵雙目精芒電閃,夷然不悅的掃視四周的敵人,若無其事的道:“先命他們站遠一點,否則我立即出手殺人。”
沉落雁冷笑道:“不要過分高估自己,我可命他們退下,但絕不是因怕了你的威脅而這麼做。”
徐子陵淡淡道:“我的威脅其中還包括一項你永遠取不回的冊子,但或者你不會相信,我此來是蓄意把冊子還你,免得你負上罪名。不過你慣了以怨報德,所以無論你有什麼想法,我亦不以為怪。”
沉落雁默然半晌,揮退手下,嘆道:“在這人人不擇手段爭霸天下的時刻,什麼恩恩怨怨只是一種浪費。這樣吧!你若交出冊子,我可保你們安然離城。”
徐子陵搖頭道:“這怎麼夠?我還要你保證以後無論任何原因,只要不是我們挑起,就不能夠來找我們的麻煩。”
沉落雁曬道:“瓦崗軍作主的人是密公而非我沉落雁,縱使我作出保證亦是徒然。”。
徐子陵無可奈何的聳肩苦笑道:“難道我要等密公回來嗎?你是這裡作主的人,現在只好將就點來找你。假若日後密公推翻你的承諾,我絕不會怪你。”
沉落雁芳心一顫,恍然在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中,為何會比較對徐子陵有好感,皆因他總透著一種正直和真誠的氣質,不似寇仲玩世不恭式的油滑。
她本身是狡猾多智,行事不擇手段的人,卻偏對徐子陵這種她自己欠奉的特質動心,實是異數。
徐子陵正不斷留意周圍的變化,此時瞥見徐世績和一眾得力手下趕至,出現在左方十多丈外一所大宅的屋脊處。但當然弄不清楚是否有“飛羽”鄭蹤在內。
沈落雁遙向徐世績打了個一切由她來處理的手勢。脈脈瞧了徐子陵片晌,柔聲道:“好吧!我答應這條件,冊子在哪裡?”
徐子陵壓下心中狂喜,低聲道:“你立即撤退東城門的手下,開啟東門,讓寇仲先離去,然後再由你單獨一人陪我出城,我就把冊子還你。”
沉落雁嘆道:“小陵你仍是經驗未足,這麼說冊子定是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