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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方的突利啞然失笑道:“果然是無知之徒,死到臨頭仍敢口出狂言,曲大師請立即出手,待本人看看他的刀是否像他的口那麼硬。”
只這幾句話,便可看出突利極工心計。因為若任由曲傲自己回答,礙於他的身份地位,怎都不能讓人插手。那時一個不好,只要寇仲能來個兩敗俱傷,別人要出手干預和相幫就有問題。
但突利這番話,既顧及曲傲的面子,又堵塞了寇仲的說話,拿捏得恰到好處。長叔謀在曲傲身後得意笑道:“寇兄是真胡塗抑是假胡塗,今次豈同一般依足江湖陳規的決鬥。兩位仁兄乃人人得而誅之的奸徒,對你們何用什麼禮數規矩。”
他雖是含笑說出,但誰都聽出他對兩人怨恨之深,傾盡三江五湖之水都洗滌不清。
寇仲灑然一笑,先瞥了臉容冷硬有如岩石的跋鋒寒一眼,再環視把他們圍得水洩不漏的眾多強敵,最後目光落在曲傲身上,訝道:“曲大師不是約了那位虯髯小子在子時比武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不要為此因傷或因死延期,使不知情的人又會以為曲大師怯戰了!”
包括尤楚紅在內,無不對寇仲的膽色暗暗佩服。換了是別人,在這種成了眾矢之的,明知必難倖免的情況下,誰能學得他般不但仍從容自若,還口角生風,一派洋洋自得之狀?
曲傲終是宗師級人物,際此決戰關頭,絲毫不因對方的冷嘲熱諷動氣,悠然逼前,微笑道:“收拾你這小子要費半個時辰嗎?動手吧!”
凌厲的氣勢,立時湧迫而出。
寇仲脊骨微俯,雙目射出熠熠奇光,凝注在曲傲身上,像一頭豹子般瞧著獵物的接近。
天上星月爭輝,橋下洛水淌流,在這本是美麗明秀的晴夜,橫跨洛水接通東都南北的天津橋上,卻是戰雲厚布。
戰火一觸即發。
徐子陵貼著河床,潛至獨孤閥座駕船的船底下,心中猶豫。
像尤楚紅和獨孤鳳那種級數的高手,他只要用力在船底鑿一下,說不定都惹起對方的警覺,何況是要在船底弄出一個破洞來。
不過卻非全無辦法。
他伸出雙掌,按在船底處,氣海不住積蓄真氣。
心底下亦不由有點緊張,雖然真氣掌勁很多時被形容為比刀刃還鋒利,但是否真如刀刃般能起切割的作用,尤其物件是堅實的船體,則仍是未知之數。
經過這些年來的鑽研、遇合和修練,他對體內真氣已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強弱、快緩,至乎吐勁的方式,螺轉的方向,都能隨意而為,揮灑自如。
但卻從未想過控制真氣發出的剛柔鋒利狀態。
在與人對敵時,他可憑藉指尖、拳頭、手掌的組合變化,針對情況而施用,但仍沒有試過把真勁以另一種形態發出。
以他目下的修為,當然可以硬生生在船底震破一個巨洞,又或以掌尖插穿船底,但這樣必然瞞不過船上的頂尖高手。那時戲法就不靈驗。
此時體內已蓄滿爆炸性的能量,徐子陵猛一咬牙,螺旋勁發。
本是偏於陽剛迅疾的勁氣,變得既陰柔又沉緩,從雙掌吐出,勁力覆蓋以雙掌為核心的方圓近六尺的艙底。
核心的部份竟然應掌凹了下去,卻沒有發出破穿碎裂之聲。
徐子陵也料想不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往凹陷的部份戳去。手指直沒入木,便若插進麵粉團裡的樣子。
徐子陵自己都嚇了一跳,想不到內勁可厲害至此。
收回手指,留下一個指形深洞,可是由於船身頗厚,故尚未洞穿。
他正要加點手腳,卻發覺凹陷處的木粉一層層的溶灑下來。
心中叫妙時,突生警兆。
暗湧陣陣傳來,顯示河水內正有某種人為的活動在進行中。
徐子陵心中凜然。
難道自己如此小心,仍瞞不過敵人嗎?
寇仲雖擺出打硬仗的格局,口上卻嘴皮子微張的低聲向左後旁靠欄而立的跋鋒寒問道:“那一方?”
跋鋒寒當然明白他意思,但只能以苦笑回報。
敵勢實在太強了,唯一方法就是突圍逃走,但選取那一方逃走,卻是最難決定的問題。
表面看來,自以拓跋玉師兄妹把守的南橋頭實力最為薄弱,但也可能是個陷阱。
跋鋒寒望往其中一座高樓,隱見人影縮閃,沉聲答道:“洛水!”
寇仲點頭表示同意,“鏘”的一聲掣出井中月,朝迫至三丈近處的曲傲迎去。跋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