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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不神為之奪。
董淑妮只瞥了他們一眼,便撅撅小嘴,擺出不屑神態,再不看他們。像由於寇仲的緣故,連王世充都惱在一塊兒。
反是榮姣姣的妙目在寇仲身上打了幾個轉,才抿嘴淺笑,垂下螓首,使寇仲的心跳亦為她動人的神態加速了少許。
入門處的左方有一隊十八人的女妓,均頭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三排站立演奏。
從箜篌、琵琶、橫笛、腰鼓、貝等傳送出迴響全場的歡樂悠揚音韻。
在席間的空地處聚著十多組人,認識的有突利、李世民、王薄、伏騫等和他們的手下親信。
宋魯也來了,正與王薄和七、八個人在談笑。卻不見宋玉致,不知是否為了避開寇仲,故不來參宴。
步入後堂,眾衛首先散往一旁,只由歐陽希夷、可風、陳長林和徐子陵陪在王世充之側,在榮鳳祥引領下與眾賓客逐一招呼。
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寇仲在瞧著王玄應兩兄弟擠到董淑妮、榮姣姣那組人趁熱鬧時,身邊只剩下玲瓏嬌一人。
玲瓏嬌目注徐子陵瀟灑的背影,沉聲道:“此人是個一等一的高手,夷公從何處把他請出來的。為何事前完全沒聽提起?”
寇仲為了遷就她嬌巧玲瓏的身段,俯頭湊在她耳邊道:“他是我的兄弟徐子陵喬扮的,這是一著厲害的棋子,遲些姑娘自會明白。”
或者是因寇仲的坦白和毫不隱瞞,使玲瓏嬌出奇地沒有挪開,反迎住他的目光道:“這麼重要的事,為何要瞞著我們?”
寇仲一邊在近距離飽餐秀色,一邊道:“因為我們懷疑尚書大人身邊中有人是內鬼,姑娘明白嗎?”
玲瓏嬌露出震動的神色,然後垂下頭輕輕道:“你敢肯定我不是內奸嗎?”
寇仲柔聲道:“當然肯定,姑娘秀外慧中,曠達豪邁,是那種絕不會幹卑鄙勾當的人。”
玲瓏嬌俏臉微紅,以蚊蚋般的低聲道:“我開始有點喜歡你哩!假若你能少去點曼清院,我曾對你更有好感。”
言罷橫他一眼,才朝王世充走去。
第十七卷 第十一章 榮府壽宴
徐子陵跟陳長林隔遠站開,只留意王世充四周的變化。他雖然沒可能改變高度,但頭上卻刻意地紮上紅色的武士巾,身上的武士服亦使他看來臃腫些。除非是有心人,否則該看不出破綻,尤其是各方均以為他早離城去了。
不過要待到李世民和突利過來和王世充應對時,他才能放下心來,因為連隨在李世民身旁的李靖亦只看了他一眼便沒再留意他。
他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麼,更不擔心沈落雁會於此時發動攻擊。郎奉負責在所有通往榮府道路上設定關卡哨站,若敵人大舉來攻,只會遭到迎頭痛擊。
由於可風的情報,沈落雁定會將計就計,於王世充返回皇城的途中才進行刺殺,所以在宴會場地時反是最安全的。
聊不上幾句後,這群掌握萬民生死的政治軍事家和鉅富,便三句不離本行地談起貨幣的問題,可見此實有關天下民生經濟的首要之務。
只聽有人道:“現在人人私鑄,以代替舊朝五銖錢,但新幣質劣,逐形成米、布等日用品價格大漲,令人束手無策。”
王世充道:“若是出自官爐的錢幣,品質上絕沒有問題;問題是出在民間的私爐錢上,這些劣錢連錢上的字樣都模糊不清,簡直只得一個輪廓。”
李世民旁的長孫無忌嘆道:“官爐錢卻產生另外的問題,自漢以來,金銀銅鐵鉛汞等礦產,已漸歸官營。但舊朝為了保證有足夠的銖錢流通市面,同時更要保持質素,故必須大量開礦。楊廣便曾在武陵等十二個縣內開闢二十多個金場,役民達六十萬,死傷無數,卻只採得五十多兩黃金,廢地百里。採礦之官,變成戕民之賊,未見其利,先見其害。”
徐子陵聽得眉頭大皺,他可以肯定寇仲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只有像王世充、李世民這類長期管政治民的人才會思索到這方面的問題。這長孫無忌不負智士之名,說出來的話發人深省。
他同時留意到突利亦非常用心聆聽,腦際靈光一閃,頓時體會到突厥人為何只透過由他控制下的中士人來進行侵略,因為要治理這麼廣闊的一片土地,實非以遊牧起家的民族所能勝任。所以突厥人一方面掠奪中原的財物子女,另一方面則支援有作為的義軍。
李世民插入道:“現在的所謂新幣,不外是把舊朝的五銖錢熔掉改鑄;而民間的劣幣,則是於在熔掉的五銖錢內加上其它鐵質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