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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著的聲音又傳下來道:“兩位請上!”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拾級而上。
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該是主人寢臥之所。
這時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聲道:“兩位小兄弟請坐下,嚐嚐老夫釀的六果液。”
兩人這才發覺桌上放著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幾件必需的傢俱,均為酸枝木所制,氣派古雅高貴。
那老人峨冠博帶,雖因揹著他們見不到他的容顏,可是他比徐子陵尚要高出少許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寬大的長袍,使他有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
兩人想起自己的身分,看看桌上的美酒,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老人嘆了一口氣,道:“喝吧!有酒當醉,人生幾何!”
他的語氣透出一種深沉的無奈,使人感到他定有一段傷心往事。
寇仲推了徐子陵一把,領先坐下。
他們都小心翼翼,不想弄出聲音打擾了小樓上聖潔的寂靜。
瀑布聲在遠方隱隱傳來。
寇仲提起酒�,斟滿了三杯,見老人仍毫無動靜,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遞給徐子陵。
果釀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
老人淡然道:“此酒是採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發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味道不錯吧!”
寇仲衷心讚道:“老丈對釀酒真在行,且饒具創意。”
老人默然片晌,柔聲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珣外,從沒有人敢闖到此處,你們定是新來的人了。”
寇仲和徐子陵聞言始知犯了禁忌,後者歉然道:“梁副管家並沒有對我們說及此處,致驚擾了前輩的清修,我……”
老人打斷他道:“你們帶有揚州口音,這倒奇怪,牧場少有聘用外人的,你們是幹什麼來的呢?”
徐子陵遂解釋一遍。
到現在兩人仍弄不清楚老人的身分,與牧場的關係,但卻可肯定他乃深不可測的前輩高手。
寇仲忍不住問道:“前輩真的三十年從未離開過這裡嗎?”
老人哈哈笑道:“當然非也,這三十年我雖視這安樂窩為安居之所,可是出門的時間多,留在這裡的時間少,今趟碰上你們,可說是一種緣分,大家都得來不易。”
言罷緩緩轉身,臉向兩人。
那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兩人,微微一笑道:“知否為何我這不理世事的人,會邀你們上來相見嗎?”
兩人茫然搖頭。
老人現出一個心力交瘁的表情,緩緩坐下,取過六果液一飲而盡,苦笑道:“若不是有這東西吊著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見不到兩位。”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面面相覷,後者問道:“前輩受了傷嗎?”
老人點頭道:“那是三十年前受的傷,那妖婦的天魔功雖然被譽為邪門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給我利用山勢地形遠遁千里,躲到這裡來。”
再嘆了一口氣道:“三十年來,我把精神全用在這裡,建造園林,若沒有這方面的寄託,我恐怕早傷發而亡。可是這幾天我總不時憶起舊恨,此乃傷勢復發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時日無多。”
寇仲籲出一口涼氣道:“那妖婦是誰?”
老人凝神瞧了他好半晌後,又瞥了徐子陵一眼,岔開道:“其實我早見過你們,更偷聽過你們的對話,確是兩個很有趣的孩子。”兩人為之目瞪口呆。
徐子陵問道:“前輩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們?”
老人淡淡道:“還記得那條荒村嗎?就是翟讓慘遭暗算,以致滿盤皆落索之處。”
兩人記起那道炊煙,同時色變道:“原來是你!”
老人雖揭穿了他們的身分,神態仍慈和如舊,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