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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聳肩道:“有什麼稀奇,因你愛得她更深了。”
寇仲像完全回覆過來,灑然點頭道:“你這話不無道理,時間久了,水也可滴穿堅石,所以現在我的心該是百孔千洞,這叫心內滴淚大法,與魯妙子的遁去的一異曲同工,因為李秀寧就是我那遁去的一。即使商秀珣比她勝上半籌,我心中仍只有她。”
又道:“米已成炊,再也休提。我們下一著該怎樣下法才合弈劍之道呢?”
徐子陵冷靜下來,思索道:“先設法找那蕩婦出來。”
寇仲嘆道:“若可逐間房去敲門就好啦。”
徐子陵皺眉道:“以你的絕世耳功,要偷聽方圓百里內的一把蕩聲,該不會是什麼困難的事吧!”
寇仲失笑道:“真誇張,來吧!”
兩人先後跳下圍欄,跨步下亭。
快抵遊廊時,小娟嫋娜迎面走來,喜叫道:“找著你們了!”
商秀珣在寬敞書齋的一邊正襟危坐,捧書細讀,似是絲毫不知馥大姐把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帶到面前。
隔著一個小花園的對面就是他們初遇商秀珣的轎廳,當日他們曾為這美女試吃時的嬌俏動人神態而神魂顛倒。
商秀珣卻是暗恨自己。
連她都不明白為何這樣愛見這兩個小子,或者是她太孤獨吧!那並非身邊有多少人的問題,而是心境的問題。
她是上任場主的獨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繼承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
人人都敬她若天神,只有這兩個表面看似必恭必敬的小子才例外。只從他們瞧自己時大膽粗野的眼神,便知他們只當自己是個女人。
那激起了她心中的漣漪,既新鮮又與別不同。
馥大姐稟告道:“兩位小師傅到了。”
寇仲踏前幾步,雙手捧刀奉上道:“寶刀到了!”
看見寇仲那裝出來的正經樣兒,商秀珣“噗哧”嬌笑,有若鮮花盛放,連少見她這種美態的馥大姐都看得呆了。
商秀珣見三人全呆瞪著她,盡力斂起笑容,板著臉孔低罵道:“世上有這麼多寶刀嗎?”
又低聲道:“馥兒你可退下了!”
馥大姐微感愕然,才退出齋外。
商秀珣把書本放在身旁小几處,從寇仲手上接過井中月,立露訝異之色,奇道:“想不到這麼重。”
寇仲陪笑道:“寶刀自是不同於一般凡刀。”
商秀珣皺眉道:“站得這麼近幹嗎?”
寇仲尷尬的退回徐子陵旁,只有後者才明白他是有點不捨得井中月。
商秀珣左手握著刀鞘,右手輕抓刀把,秀眸卻盯著兩人,坦然道:“這把刀雖是毫不起眼,又似有點鏽�,但不知如何,我回來後心中不時浮現出它影子,感到它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來。”
寇仲衷心讚道:“場主真有眼光,不同於一般淺薄之徒。”
商秀珣早慣了不被兩人當作是場主的對話,瞅了他一眼道:“誰要你來抬奉我。”
“錚!”
井中月從鞘子露出了半尺的一截。
商秀珣動容道:“我從未見過比這更鈍更黯啞無光的刀身,但卻有種我也從未之見的高古樸拙的味兒。”
秀眸射往寇仲,沉聲道:“是怎樣得來的!”
寇仲聳肩道:“是阿爺傳給爹,爹再傳給我的。”
商秀珣還刀入鞘,沉吟道:“那老頭兒對這把刀有什麼話說?”
寇仲微一愕然,才記起那晚他曾謊稱攜刀去跟魯妙子學功夫,其實魯妙子根本從未見過這把刀。
但不答當然不行,恭敬道:“魯先生說這是二百年前當時天下第一刀法大家‘刀霸’凌上人的隨身兵器,不知如何會落在家祖手上呢?”
“錚!”
井中月被商秀珣纖美的玉手拔了出來,在身前挽起十多朵刀花,卻沒有現出寇仲運刀時懾人的黃芒。
商秀珣有點失望的持刀細察,不解道:“是否真的生了鏽,但看來又不是鏽汙,而只是刀體本身特有的肉質紋理。”
寇仲見商秀珣像蕭銑般激不起刀子的異采,愈發相信自己才是寶刀的真主,得意地道:“這是把通靈的寶刀,家祖曾說過有趟遇賊來襲,這把刀竟響個不停來示警哩!”
連徐子陵都聽得眉頭大皺,暗忖寇仲誇大得太過分,不過亦只有如此,才更使商秀珣深信不疑,否則何來家傳神話。
商秀珣白了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