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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穿短胯,溼淋淋地從溫暖的湖水裡爬上岸旁的徐子陵,回頭對仍在水中載浮載沉,仰觀星夜的寇仲道:“你那把老蕭送的寶刀為何舍星變而一再取井中月為名呢?”
寇仲笑道:“我是要把星變這名字讓給我們的徐子陵公子嘛!”
徐子陵在一塊大石坐下,翹起二郎腿,沒好氣道:“不耍賴在我身上了,快給本少從實招來。”
寇仲開懷大笑道:“失去了的過去又回來了。這是我不怕會給你罵的好時光。告訴你又何妨。哈!井中月就是星變,星變就是井中月,井中月的下著變化,不就是星變?明白了嗎?”
徐子陵動容道:“果然有點道理,好了!做探子的時間到了,快滾上來。”
寇仲一聲領命,跳上岸來。
他們以最快手法穿上衣服,囑咐了四人後,全力展開身法,朝百丈峽飛掠而去。半個時辰後。兩人走了近二十里路,顯示他們的輕功比以前又大有長進。
這時前面出現一道橫亙無盡的密林,在沒有星輝月照的黑夜裡,份外陰沉詭秘。
兩人童心大起,掠入林裡,就在樹上枝葉間穿插跳躍,好不寫意。
快出林時,林外隱見點點火光,還傳來廝殺之聲。
兩人大訝,停在林近,往外望去。
林外地平遠處,是一列聳立的崇山峻嶺,在這之間則是地勢起伏的陵丘與疏林,此時火光掩映,以數百計的火把佈滿陵野之上,兩幫人馬正作生死拚殺。
寇仲和徐子陵瞧得面面相覷,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徐子陵籲出一口涼氣道:“他們把往百丈峽的去路完全封閉,現在我們該繼續行程還是掉頭回去睡覺呢?”
寇仲功聚雙目,遙觀兩裡開外正在廝殺的兩幫人馬,道:“看到嗎?在戰場中心有盞高懸的黃燈,那是掛在一個高臺的木柱上,木柱似還有些東西,似乎是有人給綁在柱底處。”
徐子陵點頭道:“那人身穿黃衣,難道這兩幫人馬,就是為爭奪此人而以生死相拚嗎?”
寇仲心癢難熬道:“若不去看個究竟,今晚怎睡得著。來吧!”
徐子陵好奇心大起,隨他朝高臺奔去。
愈接近時,喊殺聲更是嘈雜,已可清楚見到兩幫人馬正交手拚搏,火炬錯落分佈,或插地上或綁在樹上,愈接近核心的高臺,火炬愈密愈多。
這時他們清楚看到一方人馬身穿胡服,顯非中土人士,而另一方則一律黑色勁服,涇渭分明。
很自然地,兩人都生出偏幫黑衣武士一方的心意。
高臺的情況更是清楚無遺,被反手綁在臺上是個黃衣女子,如雲的秀髮長垂下來,遮著了大部分臉龐,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胡服武士正在阻止黑衣武士攻佔高臺,而且明顯佔在上風。
黑衣武士人數過千,比胡服武土多出一半,但胡服武士卻是武功較強,成纏戰之局。
劍氣刀光,不時反映火炬的火芒,就像點點閃跳不休的鬼火,份外使人感到戰爭的鮮明可怖。
戰場的分佈遼闊,雖以高臺為主,但四處均有激烈拚鬥的人群,此追彼逐,慘烈之極。
迫到戰場邊緣處,剛好一隊五、六人的黑衣武士被一群十多個的胡服武土圈了起來,亂刀斬死。
兩人看得熱血填膺,湧起對外族同仇敵愾的心意。
“鏘!”
寇仲掣出井中月,大步迫去。
徐子陵也不打話,緊隨他身旁。
那十多名胡服武士亦發現了他們這兩個闖入者,目露兇光的一擁而至。
在這一角離高臺只有百來丈的戰場,黑衣武士陷於絕對的劣勢,不但保持不了陣形,且被衝得七零八落,予敵人逐個擊破的危機。
敵人已至,矛斧刀戟,聲勢洶洶的蓋頭殺來。
寇仲加速掠前,振起井中月,刀身立時黃芒劇盛,連擋格都省了,閃電的左揮右劈,就在敵刃及體前,斬殺兩人。
最令人吃驚的是屍身並沒有似以往般應刀拋跌,而是凝止不動,先脫手掉下刀槍,才柱子折斷般頹然倒下。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這才想到此把看來拙鈍不起眼的刀,實是鋒快無匹的神兵利器。
餘下的多名胡人見只是黃芒兩閃,己方立即有兩人以奇怪詭異的情況命喪當場,無不心膽俱寒,暗想這種連如何出手都看不清楚的刀法,教人如何對抗,立時鬥志全消,四散奔逃。
寇仲把刀收到眼下,傲然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