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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逐步完成他的計劃;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威名,而成功殺死任少名,正是最重要的關口;否則像雲玉真這種有豐富江湖經驗的幫主級人物,怎會向他表示臣服,而其中牽涉到男女間的吸引力,更形複雜。
假若將來寇仲做出對不起雲玉真的事,他徐子陵該怎辦呢?寇仲對雲玉真展現出動人的笑容,柔聲道:“美人兒師傅放心吧!我最懂尊師重道。是呢!那師妃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武功如何?”
雲玉真受他笑容的魅力感染,喜孜孜的道:“師妃暄就像石青璇般處處都透出神秘的味兒,見過她的人不多,但舉凡見過她的都會被她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所懾,她就像代表一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某種事物,使人心生嚮慕,但又絕不會興起色慾之心。且不論男女,在她面前都要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呆了起來,世間竟有如此人物。
徐子陵奇道:“她不是個尼姑嗎?為何偏用俗家姓名?”
雲玉真答道:“這就沒人知曉,但她雖蓄瞭如雲秀髮,又用俗家姓氏,但行藏卻與出家人沒有分別。生活刻苦樸素。”
寇仲饒有興趣地問道:“她用的是什麼兵器?”
雲玉真搖頭道:“表面看她沒有佩帶兵器。更從未聽過她和人動過手,據說任何遇上她的人,恭敬崇慕都來不及,那能興起殺戮之心呢?”
寇仲訝道:“師傅為何知道得這麼清楚?聽你的語氣,你也未見過她的,是嗎?”
雲玉真秀眸透射出惆悵和被傷害的神色,頹然垂頭道:“是侯希白和我分開前說的,他是師妃暄看得起的人之一,曾與她同遊三峽,談古論今。唉!”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均感受到雲玉真對侯希白的依戀和苦楚。
上趟提起侯希白時,她拒絕回答,今次坦然說出,顯是向寇仲表白心跡,不想將來惹起誤會。
她之投向寇仲,可能亦有借他來忘卻侯希白的苦衷。
徐子陵皺眉道:“難道侯希白在她面前,一點都不感自慚形穢嗎?”
雲玉真秀眸閃過溫柔之色,低聲道:“他是個很特別的人,揮灑自如。文采風流,對事物有很深刻的見解,或者只有他才配得起跟師妃暄為友。”
兩人愕然對視,這才明白侯希白在雲玉真心中的位置。即管黯然分手,仍是不能自拔。
徐子陵道:“侯希白不是想追求師妃暄吧!他究竟是什麼人,出身背景又是如何?”
雲玉真答道:“他是個謎樣般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囊內卻有用不盡的金錢,立志要遍訪天下名妓,本身更精於琴技,又懂作曲,多才多藝,所以才被稱為多情公子。我就是因對他生出好奇心,故意在玉山開的一所青樓結識他,豈知……唉……我不想說了。”
寇仲淡淡道:“不說這方面的事好了,他的武功如何,用的是什麼兵器?”
雲玉真道:“他的武功只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出道不過五年許,死在他手上的採花淫賊已過百數,用的是一把畫有美女的大摺扇,是他親手繪上去的。每認識令他心儀的女子,扇上便會多添一個美女肖像。”
寇仲愕然道:“這小子真算是個風流種子。”
雲玉真嘆了一口氣,悽然道:“可以不再談他了嗎?”
敲門聲響。
寇仲問道:“誰!”
宋玉致的聲音在外邊響起道:“徐公子有空嗎?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徐子陵和寇仲愕然以對。
她究竟有什麼話要私下和徐子陵說呢?
徐子陵跟在宋玉致身後,步出船艙,江風迎面吹來,令他精神一振。
在甲板上工作的巨鯤幫,見他出來,都忙喚徐爺,神態較前恭敬,這或者就是因刺殺任少名而來的威勢了。
宋玉致大步朝船尾走去。她的步姿雖不像沉落雁或雲玉真般婀娜多姿,但卻另有一股討人歡喜的爽健。
當她在船尾止步,徐子陵來到她旁,默然不語。
宋玉致任由秀髮隨風拂動,手按在船欄處,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是否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呢?還是不想和我說話?也不問人家為何不避嫌疑的喚你到這裡。”徐子陵瞧往月照下的茫茫大江,左岸遠處泊了十多艘漁舟,隱隱透出昏暗的燈火。當他想到每盞燈火代表著一個溫暖的家時,心中一陣感觸。
從小到大他們都欠缺一個真正的家,以後可能也不會有。而他也習慣了沒有家的感覺。
深吸一口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