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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會安排我們住在與他們有聯絡的客棧去,今晚我們就去踢賭鬼查海的場子。”
徐子陵道:“你覺得公良寄的人品如何?”公良寄就是被騙棍賴朝貴騙得傾家蕩產的藥材商人。
雷九指道:“我問過林朗,公良寄所說全是實話,公良家是清化出名的大善人,對窮人贈醫施藥,所以藥材生意雖做得很大,家底卻不厚。烏江幫的沙老大把他送來九江是分文不收的,還著林朗設法為他央九江幫會有頭臉的人幫手,但當然及幹上我們弓爺的手粗拳硬。”
經過多日來的相處,兩人混得稔熟,說話再不用客氣。
徐子陵道:“我想先處理好公良寄的爛賬後,才到賭場去。”
雷九指道:“所謂財到光棍手,一去沒回頭。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不若我們看看可否在賭桌上把公良寄的欠賬一舉嬴回來。”
徐子陵沒好氣道:“你這番話不嫌自相矛盾嗎?若他早把騙來的錢花掉,那時用刀子或用賭術又有甚麼分別,結果都是取不回那筆錢。”
雷九指好整以暇道:“我們喊扛喊殺的去迫他還錢,他肯按江湖規矩還五成已相當不錯,但在賭桌上,他卻不能不守賭場規矩,輸多少就須付多少。賭場最重信譽,怎到他胡來。”
徐子陵眉頭大皺道:“你有甚麼方法引賴朝貴來和我們狠賭一場。”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從公良寄和林朗口中,我已知曉此人的行事作風。若論賭騙,甚麼欲擒故縱,虛張聲勢,偷天換日,他連作我徒孫的資格都欠奉。只要陵少你肯在九江多留兩天,我保證教他上釣。”
徐子陵正容道:“就給你兩天時間,否則就依我的辨法進行。”
雷九指沉吟道:“真奇怪,為何陰癸派全無動靜?”徐子陵分析道:“陰癸派以棺棺為主力的派內高手均到了巴蜀去。祝玉妍又因自重身份而不會親自出手,要調兵遣將自然費時間,不過九江是他們的最後機會,以後要找我們就幹那麼容易。”
雷九指笑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只要你這弓辰春突然消失人間,就算祝玉妍親來又如何?”
徐子陵搖頭道:“避得一時避不開一世。我始終要和祝玉妍等人見過真章,就借這機會和他們打場硬仗。你與公良寄和林朗千萬不能與我走在一起,卻可透過秘密的聯絡手法遙相呼應,不是更有趣好玩嗎?”
寇仲在客棧的澡堂痛痛快快梳洗乾淨後,來到街上剛是華燈初上的時刻,街上鬧哄哄一片,往來者都是從各地來的商旅和各式各樣的江湖人物。
先前跟蹤雲玉宴,宜至她進入代表九江政權,位於城市核心處的官署鎮江樓後,他才投店休息。
直到這刻,他仍未想到如何去處置她。
若採暗刺的手段,憑他現在的刀法、身手和經驗、成事後仍可從容離開,但他卻心知肚明目己下不了手。
對女人他一向都是心軟的。
他選了可監視北門入口的一間店子用膳,若那叫弓辰春的傢伙是從巴蜀坐船經三峽來九江,就該泊在城外的碼頭處。
九江本有水道直抵城內,但限於只供梁軍的水師船隻使用,其他船舶,一律只准泊在城外。
靠門的兩張桌子早結人佔據,其餘的位置都看不到店外的情況。
寇仲施展他的絕技“財可通神”,取出三兩銀,來到其中一桌,把銀兩“砰”的一聲拍在桌上,微笑道:“若你們肯把這桌子讓我,銀子就讓你們分了。”
那三人顯是朋友,想都不想取去銀兩,結賬離開,惟恐走遲半步,這出手闊綽,模樣醜惡的傻大漢會反悔。
寇仲又重重打賞夥計,不理會全店側目的眼光,道:“給我擺滿碗箸,我要招呼朋友。”
夥計如奉綸旨般遵命照辦,待候得無微不至。
寇仲大馬金刀般坐下,又把井中月從背後解下放在桌上,這樣除非有人吃了豹子膽,否則誰都不敢坐到他這一桌來。
點了酒菜後,寇仲凝望入城大道,仍不斷有外來商旅入城,繁榮得有點不合常理。
夥計奉上美酒,寇仲順口問道:“想不到九江城這麼熱鬧。”
夥計陪笑道:“大爺有所不知,他們都是來趁因如閣每年一度賭會的熱鬧。”再壓低聲音道:“有運度的不但可贏錢,尚有美女陪夜,大爺你說誰肯錯過這種機會?”寇仲心中一動,暗忖這所賭場的風格頗像香玉山的賭場格局,九江現時又是巴陵幫的地頭,說不定這因如合就是由他香家主理。想到這裡,心湧殺機。表面卻不動聲色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