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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下,定可將他重創,豈知就在眼看成功之際,徐子陵的真言貫耳而入,登時把瀰漫全場的慘烈森殺之氣消去。
此音有若夜半時從禪院響起的梵誦鐘聲,似乎遠在天邊,又若近在耳旁,感覺玄異無倫,能令人心撼神移,奇妙至極點。
三女乃魔門中人,天性受這種佛門禪音所克,兼之摔不及防,都為之心神劇震,手底不但緩了一線,功力亦因而大幅削減。
“霍霍”連聲,徐子陵揚起的外袍分別掃上劍鉤,左手擊中飛環。
三女同時被震退,再組不成合圍的優勢。
徐子陵一聲“承讓”,右掌虛按地面,斜飛而起,待到半空時,使出急速換氣的獨門奇招,改變方向,避過三人的追擊,落往遠方房舍,迅速消沒。
三女看他的速度,知難以追及,洩氣的呆在當場。
白清兒從徐子陵逃走的方向躍落場中,駭然道:“這人是誰?”聞採婷扯下臉紗,美目深注的凝視徐子陵消失的方向,沉聲道:“若非此人身具佛門獅子吼奇功,我會猜他是寇仲或徐子陵所扮的,但事實顯非如此。”
另一女道:“無論這叫弓辰春的人如何高明,只要他再次現身,定難逃殺身之禍,正事要緊,杜伏威才是我們今趟的目標,走吧!”言罷四女迅速飄離。
在酒鋪寧靜的一個角落,杜伏威露出沉思的凝重神色,瞧著杯內的美酒,沒有說話。
寇仲恭候他發言,沒有表現絲毫不耐煩的情緒。一路行來,直到剛才對飲三大杯,杜伏威仍未說過半句話。
杜伏威終於綻出一絲充滿自嘲意味的笑容,啞然失笑搖頭道:“換過是昨天,我定會調兵遣將,不顧一切將你這杵逆子殺死,以洩心頭恨意。但現在卻只有憐愛之情,父子之愛,你說人生是否奇怪。”
寇仲劇震道:“老爹你終給師妃暄打動啦!”今趟輪到杜伏威猛顫一下,目射奇光的朝他瞧來,難以置信的道:“難怪你這小兒能橫行天下,竟可從我一句發自真心的感慨推測出言外的事實,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寇仲苦笑道:“孩兒非是才智高絕,而是一方面知道師妃暄正為李小子游說天下群雄;一方面知悉你的老拍檔輔公佑乃魔門中人,更清楚老爹你逢場作興的心態,所以才猜到你老人家今天剛秘密見過師妃暄。唉!李世民又多一壁江山。”
杜伏威舉杯笑道:“這一杯是為老爹我感到如釋重負,渾身輕鬆舒泰而喝的,乾杯!”寇仲歡喜地和他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杜伏威訝異地用神打量他,好判辨他的歡容是否發自真心,奇道:“看來你是真的為我高興。此實有違常理,你該為李世民勢力日增而失意才對。”
寇仲放下酒杯,環目掃視鋪內其他幾桌的客人,始坦然道:“我這人最看得開,就算擔心煩惱也留待和爹喝完酒後再計較思量。現下只會陪爹開懷暢飲,更不會問爹和李小子間合作的細節,免陷爹於窘惱為難。”
杜伏威拍桌嘆道:“不愧我杜伏威看得起的人,只有如此才當得起英雄了得的讚語。老爹亦有幾句肺腑之言,希望小仲你能平心靜氣去考慮考慮。”
寇仲頹然捱到椅背去,苦笑道:“若爹是勸孩兒以爹你為榜樣,爹可省點氣留來喝酒。”
杜伏威微笑道:“杜伏威可以投降,寇仲豈能如此!所謂知子莫若父,我只是想提醒你,希望你取消往關中尋寶一事。因為不知誰人傳出訊息,今天下無人不知你和子陵正打算北上關中,你們若堅持要去,實與自投羅網無異。”
寇仲咬牙切齒道:“還不是香玉山和雲玉真乾的好事?這定是他們借刀殺人的陰謀,不過我和小陵怕過誰來?”杜伏威嘆道:“有楊公寶藏又如何?古來爭天下者,從沒有人是靠寶藏起家的。你若仍要硬闖關中,只是逞匹夫之勇,又或像撲火的燈蛾,自尋死路吧!”寇仲平靜下來,臉容變得冷酷而不現半絲情緒,緩緩道:“我現在一是向李小子跪地求饒,一是奮戰到底,而爹該知我會作何選擇。”旋又嬉皮笑臉的道:“我的娘!孩兒已是走投無路,唯一法寶就是看看寶藏內有甚麼能起死回生的寶物,碰碰運氣。哈!愈艱難的事孩兒愈覺有趣。”
杜伏威皺眉道:“那並非艱難與否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有可能的。李世民的天策府固是高手如雲,李閥門下更是能人眾多,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尚有佛道兩門和整個與佛道有關係的白道武林,豈是你兩人能擋架得住?”寇仲一呆道:“爹是否暗示師妃暄會親手對付我們,她和子陵的關係很不錯哩!”杜伏威沉聲道:“這只是你們不明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