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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貿易大港,滿懷感觸!就若一個離鄉的浪子,經過了萬水千山和重重劫難後,終於迴歸到起點處。
奇怪的是上一次到揚州見煬帝那昏君時,卻沒有眼前的感受。
就是那令人神傷魂斷的船程,讓素素作出貽誤終生的選擇。
徐子陵心中絞痛。
旁邊的幸容嘆道:“揚一益二,若論全國貿易,始終是我們的揚州居首,否則我們竹花幫就不能成為南方巴陵幫外的另一大幫。所以在兜兜轉轉之後,始終都要把總舵遷回這裡,邵令周這麼賣李子通的賬,自有其前因後果。”
“揚”是指揚州!案搖憊指益州,即四川蜀郡。
揚州江都等若中原的洛陽,是通匯各地的水陸樞紐,尤其水路方面,處於運河與長江的交匯點,又是長江的出海海岸,其地理的優越性可以想見。
陸路方面,揚州乃東達山東、西至四川,南延湖廣的驛路大站。
各方面合起來,使她成為海、陸、河的樞紐要地,南北水陸轉運的中心。自隋以來,大量的米鹽、布帛經此北運供應中原與冀陝地區。而她本身亦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龐大城市,主要經營的貨物有珠寶、鹽運、木材、錦緞、銅器等。
當年煬帝被以宇文化及為首的叛軍所殺,杜伏威的江淮軍遲來一步,坐看李子通奪得這南方最重要的大城,確是棋差一。
像長江這種彙集天下水道的大河,誰也沒有能力完全又或長期封鎖。要把揚州重重圍困,更非容易。杜伏威所以肯與沈法興合作,皆因要藉助他有豐富海上作戰經驗的水師船隊,而沈法興的水師,則是以海沙幫的龐大船隊作骨幹。
海沙幫幫主本為“龍王”韓蓋天,於偷襲常熟新成立的雙龍幫大本營時,被徐子陵重創,內傷一直不能痊好,最後讓位於愛妗案美人印憊遊秋雁,以“胖刺客”尤貴和“闖將”凌志高分任左右副幫主,重整陣腳,稍露中興之勢。
江都揚州是由“衙城”骸案羅場憊兩城合組而成,城池連貫蜀崗上下。
衙城是皇宮所在,也是總管府和其他官衙集中地,等若東都洛陽的皇城,位處蜀崗之上,易守難攻。當年若非宇文化及窩裡反,有獨孤閥全力保護的煬帝亦未必那麼輕易遭弒。
在衙城之下擴充套件的商業和民居的地區為羅城,就在這長方形的城池內,聚居近二十萬人,其數之眾,乃南方諸城之冠。
街垂千步柳,霞映兩重城!
羅城南北十一里,東西七里,週四十里。徐子陵和寇仲揉集了奮鬥和艱難的珍貴童年歲月,就在這方圓八十里許的城內渡過。舊地重遊,人事全非,豈能無感。
另一邊的桂錫良見徐子陵眼露奇異神色,還以為他因不見有圍城兵馬而奇怪,解釋道:“這年多來一直是打打停停,江都叄面臨江海,港口深闊,要圍城談何容易?兼且李子通在另一大城鍾離置有重兵,不時從水道來偷襲圍城的敵人,所以杜伏威和沈綸每次於輪番攻城後,都要退軍重整生息,好恢復元氣,否則李子通怎能捱到今天?”
徐子陵心中暗暗佩服寇仲,杜沈兩軍之所以不願聯手攻城,正因各自猜疑,而寇仲則把握到他們間這至關重要的矛盾,於是從容定下離間計策。他卻不知首先想到此關鍵的人,是虛行之而非寇仲。
城外碼頭處雖遠不及以往的千帆並列,帆檣蔽天,但亦靠泊了百艘以上的大小船隻,似乎要趁這短暫的和平時光,狠做買賣。
他們的船緩緩靠岸,來迎的只有駱奉和十多名幫眾,另外尚有小批李子通麾下的兵將。
只看這種款待,便知李子通和邵令周對桂錫良毫不重視。
徐子陵往後退開,免得那麼惹人觸目。
洛其飛移到他身旁道:“看來會有點小麻煩。”
徐子陵點頭道:“只好隨機應變。”
風帆終於泊岸,駱奉首先登船,帶點無奈的語調向桂錫良道:“大王有令,所有抵江都的船隻,都要徹查人貨,驗證無誤後,始可入城。”
桂錫良色變道:“連我們竹花幫的人都不能例外,我今趟可是為大王辦事哩!”
駱奉探手抓他肩膊道:“忍耐點!大家心知肚明內裡是甚麼一回事就成。”
目光落在扮成“疤臉大俠”的徐子陵等十七人處,問道!案這些貴客是否來自少帥軍的兄弟憊徐子陵弄啞聲音,抱拳道:“小弟山東‘風刀'凌封,見過駱堂主,此行正是奉少帥之命,聽候桂堂主差遣。”
駱奉當然從未聽過山東武林有這麼一號人物,心中嘀咕,表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