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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仍不脫面具?”
徐子陵以凝視回答他的瞪望,眼中射出深刻濃烈的感情,輕輕道:“你是否因我的遭遇而感到痛苦?”
寇仲渾身一震,把臉埋在瓦片內,慘然道:“師妃暄可能是這世上唯一能令你動心的女子,而她竟這樣待你,上天真不公平,只要想起我自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你卻孤身一人,踏上寂寞的旅途時,我便想大哭一埸,以渲洩心中的恨怨。唉!素姐沒死就好了。”
徐子陵緩緩脫下面具,沉聲道:“去吧!乾脆宰掉榮鳳祥,可一了百了,別忘記帶漆油和掃子。”
兩人越過高牆,不一會來到後宅的花園中,合肥總管府的戒備稀鬆平常,避過外圍幾座
哨樓的守衛後,便像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當然不會掉以輕心,“邪派八大高手”裡,至少有兩個人在這裡,而他兩人更深悉榮鳳祥的厲害,只是榮姣姣已不易應付。現在他們需要的只是刺激和暴露行蹤。
寇仲笑嘻嘻的找了幅面向花園的屋壁,髹上“寇仲徐子陵到此一遊”。湊到徐子陵耳旁低聲道:“這行字如何?”
徐子陵應道:“真奇怪,那種力的感覺內斂多了,但反更覺張力,我歡喜這幾個字。”
寇仲像要哄他高興似的道:“這就叫進步,人在不斷變化,書法亦不斷變化,若書法永遠不變,那便代表停滯不前。”
頓了頓道:“好了!該到何處尋闢塵妖道?”
徐子陵待要回答,忽然心生警兆,扯著寇仲躲往園山一道橫跨溪澗的小橋之下。
一個胖如酒桶的身體從屋簷處像輕盈的貓兒般撲下,腳尖在草坪略點,眨眼間掠人與小橋連線起來的涼亭內,只隔開一條約十許步遠的碎石小徑**
這內花園佔地方圓二十多丈,林木花草,頗為講究,而寇仲表演書法處是在一排竹篁之
後,從亭子的角度是看不見的。
寇仲把頭縮回來,咋舌道:“是安隆,我們果然沒看走眼。”
徐子陵打出禁聲的手勢。
衣袂聲起,接著一把雄壯的聲音道:“有甚麼事?為何不可待明天再說?”
寇仲還以為是左遊仙,見到徐子陵一臉茫然,才知他認不出來者是誰。
接著那人喝道:“這裡沒你們的事,給我遠遠滾開,沒我命令,不準入園。”
七、八人同聲答應,退往園外。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個眼色,隱隱猜到說話的人是誰。
安隆坐到亭內的石凳去,嘆道:“我和你總算一場師兄弟,你怎可不眷念半點舊情?”
那人冷哂道:“不念舊情的是你,而不是我輔公佑。十五年前我脫離天蓮宗,那時已非是你的師弟,現在更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愛幹甚麼就幹甚麼,那到你來干涉。”
果然是杜伏威的拜把兄弟,江淮軍的第二號要人輔公佑,只想不到也出身邪派,還是安隆的師弟。
“啪”!
石臺粉碎灑地。
安隆大怒道:“好膽!既入我天蓮之門,豈到你說退便退,當年我容忍你,皆因念在師兄弟之情,更見你一身成就不易得來。現在你聯結老君廟和真傳的人來對付我,公然與我為敵,是否活得不耐煩了!”
寇仲和徐子陵心叫僥倖。
安隆那一掌勁道陰柔,只聽聲音便知是看似輕飄無力,卻能把一張堅固的石桌拍成碎粉,只是這份功夫,江湖上已沒多少人辦到。若非他們先一步來到花園中,又或不及時藏來的話,肯定瞞不過這魔門的高手。
輔公佑乃雄踞一方的霸主,只看他剛才喝退手下,不用侍從護駕,便知他不怕安隆,此時更不會被他嚇倒。
只聽他冷笑道:“我這人生就一副臭脾氣,從不肯欠人的債,但別人欠我的,則必須償還。十五年來,我都沒有向你追討師尊的血債,現在該是時候吧?”
寇仲和徐子陵恍然大悟,才知輔公佑是要惜這百業大會,把安隆迫出來。
安隆不怒反笑,喘著氣道:“真是笑話,師尊之死,只因練‘天心蓮環'時運岔了氣,以致全身經血爆裂而亡,故屍骨不存,幹我安隆何事?你只是因給我坐上’蓮主'之位,故懷恨在心,含血噴人。哼!我安隆身為天蓮宗蓮主,現在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門戶。”
一把陰惻惻的聲音在小橋另一端響起道:“這才真是笑話,就算你確修成‘天心蓮環',今趟亦休想能生離此地,還妄言清理門戶。”
徐子陵沒有石青璇束音成線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