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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嬌柔甜美的女聲在兩人身後響起道:“寫甚麼都沒問題,只要在最後加上‘胸膛有太極印為記'就成。”
兩人差點魂飛魄散,要知以兩人感官的敏銳,縱使因笑玩致心神分散,亦不該讓人潛到身後仍不知曉。
駭然轉身,只見一身男裝,清淡如仙的師妃暄盈盈俏立,說不盡的動人美態,懦雅風流。
兩人呆瞪著她,瞠目結舌,那說得出話來。
師妃暄玉容平靜無波,輕移玉步,悠然來到寇仲另一邊,含笑道:“虧兩位想出這麼一條以毒攻毒的妙計。妃暄便苦於拿他沒辦法。”
寇仲嗅吸從她身體傳來的清香,低聲道:“原來仙子早知他是闢塵妖道,所以前來要不讓他得逞,對嗎?”
師妃暄坦然道:“我雖覺得榮鳳祥此人人不簡單,但卻不知他是闢塵扮的,直至聽到你們剛才的話,始醒悟過來。”
聽著她有如仙籟的聲音,徐子陵平靜下來,隨地出現,暗黑冷寂的長街立被轉化作仙氣氤氳的勝境,所有平時平凡不起眼的東西都變得不平凡,連眼前的圍牆都充滿某一種難言的意義,仿似包含無窮的可能性。
徐子陵體會著心境的變化時,寇仲一肘打在他脅下,得意地道:“看!剛才還在說我,若非我清楚說出‘扮的'兩字,師仙子又怎知榮鳳祥是闢塵’扮的'呢?”
誰都知道寇仲在說笑,師妃暄莞爾道:“功勞全歸你好了。但有一事妃暄須作宣告,就足我並非甚麼仙子,你可以喚我作師小姐、師姑娘,但請勿再稱我為仙子了!”
寇仲打蛇隨棍上道:“那可否喚你作妃暄呢?現在大家至少暫時算是夥伴嘛,自然不能太見外。”
師妃暄不置可否,岔開話題道:“你們不是要在全城四處刷上句子嗎?還不動手。”
寇仲尷尬道:“我的字型很見不得人,不如由妃暄你來操掃,說服力將可大上千倍萬倍。”
師妃暄微笑道:“我只能當個小幫兇,為兩位把風。”往後飄退,眨眼間沒入橫巷的暗黑裡去。兩人對望一眼,精神大振,有了“胸膛有太極為印”這注腳,榮風祥唯一能狡辯的只有究竟是“好道”還是“妖道”。況且這類邪派的標記,必有特別的用心才印上去,有識之士自然會生出疑心,狡辯亦起不到多大作用。
寇仲湊到徐子陵耳旁道:“足否歡喜得傻了?見到了心上人都不說甚麼心事話兒。”
徐子陵拿他沒法,挽起擱在一旁的紅漆,乾脆利落的在牆上髹上“榮鳳祥乃陰癸派妖人,不信可看他胸膛的太極妖印”兩行共二十一個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紅大字。
徐子陵退回寇仲身旁時,寇仲凝神瞧著牆上的字樣,訝然問道:“你多久沒寫過字。”
徐子陵道:“離開揚州後,刀槍劍棒就拿得多,筆桿卻從未碰過。”
寇仲指著牆上兩行字道:“起始那幾個字勉強認出是你以前羞不得人的筆跡。但字型卻不住變化。到最後那幾個字,就像另一個人的宇體,不!該說更像你現在這個人的字型,飄逸孤傲,真有出塵之態。”
徐子陵點頭道:“此事確是非常奇怪,當我投入去掃畫時,不知不覺便把武道施於其中,只覺笤掃在手操控下收發由心,要甚麼字樣就甚麼字樣,痛快之極。”
寇仲提起漆桶,躍躍欲試道:“兄弟!下一幅輪到我哩!”
兩人站在另一幅牆下對著剛刷上的另兩行字前,細意觀賞。
寇仲低問道:“如何!”
徐子陵點頭道:“果然是愈寫愈不同,充滿劍拔弩張、鋒芒畢露的味兒,可知你說甚麼找不到寶庫就收心養性,罷手不幹全是騙人的。”
寇仲苦笑道:“又來耍我了!做兄弟需否這樣呢?”
徐子陵笑道:“時間無多,我們順便練字,最後才去碰總管府的圍牆,到天亮時,就算被江淮軍發覺,都一時洗刷不了那麼多。”
兩人興高采烈的去了。
耳內傳來師妃暄的警告聲,兩人忙躲進橫巷,屏息以待。
此時離天亮只有大半個時辰,他們已寫花了各處大街當眼處近百堵牆壁,戰績輝煌。
燈火由遠而近,一隊十二人的守城兵卒,巡經此處,燈籠光隱隱映照到牆上的紅字,但眾兵卻全不為意,就那麼直行直過的走了。
兩人像孩童般低聲怪叫,以示心中得意之情,鬧了半晌,寇仲道:“該差不多啦!應輪到總管府的牆壁,若能在正門兩旁處像對聯般各書兩行字,讓我兩兄弟的書法互相輝映,便最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