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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誠味道,配合他說話的內容,使人完全沒法懷疑他的誠意。
徐子陵心中卻矛盾得要命。
論其所作所為,曹應龍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贖其罪。且徐子陵早立下決心,誓把這大賊酋剷除。可是為了石青璇。他該否作這交易呢?
曹應龍平靜地道:“假若徐兄聽後認為不值得的話,又或發覺本人所言有不盡不實處,隨時可下手取本人性命,本人既不反抗,更不會怨懟。”
徐子陵訝道:“曹當家真的不怕我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仍下手取你之命嗎?”
曹應龍苦笑道:“那便當我臨死前看錯人,故死而無怨。”
徐子陵心湖中浮起石青璇疑幻似真,像永不能窺其全貌的玉容,湧起難言的滋味,點頭道:“好吧!徐某洗耳恭聽。”
曹應龍沉吟片刻,好一會才壓低聲音道:“若我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出,必難入徐兄之信,幸好現在離天明尚有個把時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徐兄曾否聽過魔門的兩派六道?”
徐子陵明白他話裡的含意,因為若曹應龍真的自毀九成武功,則必須趁天亮前遠遠逃離險境,然後隱姓埋名,以避開所有和他有仇怨的敵人追搜。
至少飛馬牧場的人便不肯放過他,而徐子陵亦難以阻止。
徐子陵道:“我只聽過邪道八大高手,卻從未聽過什麼兩派六道,陰癸派該是兩派之一,對吧?”
曹應龍點頭道:“陰癸派被奉為魔門之首,皆因其擁有魔門的寶書《天魔秘》,與《慈航劍典》分別為邪正兩道至高無上的經典。前者發展出兩派六道,後者則是慈靜航齋和淨念禪院。”
徐子陵愕然道:“曹當家是否魔門中人?”
曹應龍苦笑道:“若非魔門中人,又怎會和楊虛彥扯上關係?”
見到徐子陵臉上閃過異色,忙道:“我雖身在魔門,但心中卻對師門恨之入骨,皆因我成年後,在一偶然機會下,發現昔年師尊收我為徒時,竟下毒手盡殺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名之為‘斬俗緣’,使我心中充滿憤恨,偏又無力反抗,只能把仇怨發洩在別的地方,到今天才憬醒過來,過去就像一場噩夢。”
徐子陵首次對他生出少許同情心,問道:“令師是誰?”
曹應龍雙目噴出仇恨的火焰,沉聲道:“他就是連慈航靜齋也畏忌幾分的‘邪王’石之軒!”
徐子陵失聲道:“石之軒,那豈非是石青璇的生父?”
曹應龍仰望天色,為趕時間轉入正題道:“過去百年間,天下大亂,魔門亦應運而生出了幾個出類拔萃的人物,最為突出者就是‘陰後’祝玉妍、‘邪帝’向雨田和‘邪王’石之軒,論名氣當以祝玉妍最盛,可是論實力,其他兩人絕不在她之下。”
徐子陵籲出一口寒氣道:“向雨田臨死前回復良知,石之軒既與碧秀心結合,理該亦改邪歸正。”
曹應龍露出既恐懼又鄙屑的神色,“呸”一聲道:“石之軒乃天生邪惡的人,隋朝之所以滅亡,天下由一統變回紛亂,他須負最大責任。”
徐子陵愕然道:“竟有此事,石之軒憑什麼本事去顛覆大隋?”
曹應龍咬牙切齒道:“石之軒另一個身份就是楊廣最寵信的大臣裴矩,負責中外貿易,楊廣之所以遠征高麗,正是出於他的慫恿。”
徐子陵心中劇震。
當日邢漠飛在曼清院當向他們提及此人,說他著有《西域圖記》三卷,記述西域四十四國的風貌,其序文末尾有‘渾、厥可滅’之語,導致楊廣大興兵馬,遠征域外。伏騫今趟東來,正是要找他算賬。此人又擅用間計。在西域攪風攪雨,累得突厥分裂,互相攻伐,死傷盈野。楊廣亦因三徵高麗,導致叛民四起,終致覆亡。
曹應龍狠狠道:“楊廣的不仁無道,雖說與本性有關,但若非石之軒推波助瀾,絕不會把楊堅雄厚的家當敗得這麼快。”
徐子陵頭皮發麻道:“這樣做於他有何好處?”
曹應龍嘆道:“問題是無論文帝、煬帝,均大力提倡佛教。在全國廣建佛寺,抄寫佛經,宣揚佛學。等若以國家的力量來傳教,這與魔門的信念有若南轅北轍,石之軒怎會容他們胡來。說到底慈航靜齋與魔門之爭,便是一場道統誰屬之爭。”
徐子陵聽得目瞪口呆,不解道:“若只是針對慈航靜齋和淨念禪院,那為何魔門各派不集中全力,一舉把他們殲滅,卻要把萬民捲入水深火熱之中。如惹得外族入侵,豈非更得不償失?”
曹應龍哂道:“魔門講求絕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