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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幾句粗話,怎排遣填滿胸臆的悲情。”
徐子陵愕然道:“你這哀悼的方式確是古怪。”
寇仲仔細打量他道:“你一向比我更悲天憫人,為何竟似有點無動於中的樣子?”
徐子陵沉思片刻,輕嘆道:“我不是無動於中,只是對生死有點麻木不仁。素姐去世後,我常思索生死的問題。死後會是怎麼一番情景?一是‘有’,一是‘無’。若什麼都沒有,那就一了百了,痛苦傷心絕望沉悶只屬生者的事。若是有的話,那就真有趣,管它是再次投胎又或身處天宮地府,總之是另一番天地。這麼去想,死亡就不是那麼可怕。我們為死亡哭泣,只是看不通透。我甚至對死亡還有點期待,這方面老天爺公平得很,不管你貴為王侯,又或只是尋常百姓,都要親身經歷體驗一次。”
寇仲聽得發怔,好一會才籲出一口氣道:“期待歸期待,你可不準自盡,至少不可在尋得‘楊公寶庫’前去尋死。”
徐子陵沒好氣道:“去你的奶奶!好哩!我現在須立即入四川,你要到那裡去?”
寇仲苦惱道:“最理想當然是陪你去探訪你的小青璇,可惜我必須趕去看看陳長林和他的江南子弟兵,只好和你約定一個地方,碰頭後齊赴關中試我們的運氣。唉!你要小心點!”
徐子陵淡然道:“怕我沒命陪你去尋寶嗎?”
寇仲哂道:“比起我的好兄弟,‘楊公寶庫’算那碼子的東西?”
徐子陵長身而起道:“我只是說笑,大家都要小心點。我們不但捲入爭天下的大漩渦內,更逐步捲入正邪秘而不宣的角力中,一個疏神,會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寇仲霍地站起,凝望往西下沉的太陽,一字一字地道:“事實上自我們得到《長生訣》的一刻,我們早陷身在這場不為人知的鬥爭中,逃也逃不了,這是命運。”
徐子陵一口氣急趕四天三夜路,到抵達大巴山東的一座縣城時,再支援不住,只好投棧歇息。
自古以來,進入巴蜀的道路便以難行著稱,因其被群山環繞,重巒疊嶂,山高谷深。其間大江如帶,匯川聯流,既是氣勢磅礴,更是險阻重重。
入川之途,陸路須透過大婁山和大巴山上的盤山棧道,水路則有三峽天險。所以無論川外的地方如何紛亂,只要能據川稱王,憑其境內稠密的河道,且有都江堰自流灌溉的系統,農業發達,必可暫得偏安之局,致有“天府之國”的美譽。
蜀郡雖以漢族為主,但卻聚居了四十多個其他羌、彝等少數民族,極富地方風情。
徐子陵落腳的縣城是湖北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線的其中一個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半天,便可進入大巴山的山區地帶。
此城的控制權名義上是落在朱粲手上,實質上卻由舊隋官員和地方幫會結合的勢力把持,因而僥倖沒有被朱粲的迦樓羅軍的蹂躪禍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剝削。
據白文原說,四川和附近一帶的幫會均奉川幫為首,這川幫是已屬獨尊堡外最大的勢力之一,幫主“槍王”範卓武功高強,擅使長槍,與“武林判官”解暉亦是平起平坐,備受武林推崇。
徐子陵浸個痛痛快快地由澡堂回房後,睡了半天,到黃昏時份,才到街上的館子大吃一頓。
忽然間,他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幾天晝夜不停的趕路,使他耗用大量氣力和真元,也使他無暇去想任何事情,所有煩惱都給他拋在腦後。
飯後他要了一壺酒,尚未有機會喝第一口時,心生警兆,下意識地朝入門處瞧去,只見一名美麗少婦在四名漢子陪伴下,昂然掀簾而入,赫然是長江聯的女當家鄭淑明。
鄭淑明擺明似是來找他的,直趨而來,毫不客氣的坐入他對面的椅子去,鳳目生威的低喝道:“果然是你!”
那四名大漢散住四角,其他客人立時感受到那異樣的氣氛,紛紛結賬離去,連店夥都躲到不知何處去。
徐子陵舉杯一飲而盡,微笑道:“鄭當家有何指教?”
卜天志和陳長林把風塵僕僕的寇仲迎入位於江都西南,本屬巨鯤幫的秘密莊院內。
坐好後,陳長林欣然道:“幸不辱命,五百二十八匹契丹和高麗良馬,已盡遍我們所有。”
寇仲大喜道:“兩位真有本事,竟可一個反手便把許多良馬完全接收過來,究竟是怎樣辦到的?”
卜天志捻鬚笑道:“當然是用計智取,我們在東海集齊人手後,放船出大海,然後全速趕往長江的出海口,埋伏在胡逗洲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