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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圍坐內院的小花園裡,這宅院是卜天志的秘巢之一,臨近大江,深藏在小谷內,是避世的好地方。
明月高掛空中,惹起寇仲月圓人未圓的傷情,忽然很想知多點已回嶺南的宋玉致的事情。
陳老謀倚老賣老的代答道:“嶺南就是指越城、都龐、萌渚、騎田、大庾這五嶺之南的廣闊地區。我陳老謀的親孃就是嶺南壯族的出色美女,哈!至少我爹常以此自豪,哈!”
眾人為之莞爾。
陳長林道:“嶺南是宋家的地盤,宋家是以經營牲口、翡翠、明珠、犀象等土產起家,先起於雄曲,發展成地方的政治勢力,因山高皇帝遠,故自五代以來,無論誰當皇帝,都要給足他宋家面子,到‘天刀’宋缺一出,宋家更聲價百倍,在江湖上也享有崇高的地位,在大江以南的武林,從沒有人敢懷疑他天下第一用刀好手的資格。”
寇仲道:“那晃公錯又算什麼東西?”
陳老謀冷哼道:“晃公錯不是東西,而是個大渾球。生性護短,更是喜怒無常,武功雖高,但南方武林沒多少人歡喜他,與宋家更是勢成水火。不過自宋缺擊敗嶽山後,南海派便沉寂下去,直至今天。”
陳長林續道:“隋文帝開皇八年,隋軍攻陷建康,但嶺南宋家家卻不肯歸附。楊堅派大將衛冼領兵至嶺下,卻不敢入嶺南半步。後來宋缺審度形勢,知抗隋無益有害,改而出嶺相迎,受隋冊封為‘譙國公’,楊堅欽準其可擁有幕府,置長史以下官屬,給印章,掌兵馬,等若割地稱王,可算厚待。”
卜天志道:“楊堅登位後,宋缺一直不肯入朝謁見,文帝亦對他的憑險自固,自行其事無可奈何。”
寇仲讚道:“有骨氣。”
陳老謀尖酸刻薄地哂道:“說得好聽是硬漢子,不好聽便是頑固。宋缺長相絕頂英俊,當年迷倒無數美女,偏是他似乎生就一副鐵石心腸,初時還想獨身不娶,後來在家族的壓力下,不得已下竟娶個醜女為妻,令鍾情他的女子差不多要自盡以洩心中怨屈。哈!此人行事教人難以測度。”
寇仲嚇個一跳,心想幸好宋玉致長得似父親,否則就糟透哩。
洛其飛被逗得笑起來,道:“謀公說得真風趣。”
寇仲沉吟道:“我明白宋缺為何能威蓋南方,他之所以娶醜婦為妻,定是為專志刀道,否則若沉溺在閨房之樂中,自然會削弱鬥志。”
卜天志點頭道:“少帥這推測應八九不離十,極有見地。”
陳老謀笑道:“宋缺行房時定像人做苦工幹活那樣,沒有半啥兒樂趣。”
寇仲道:“有誰知道宋缺和祝玉妍的關係呢?”
眾人均茫然搖頭。
寇仲望往天上明月,先是想看宋缺,接著想起宋玉致,心底熾熱起來。
假若他現在立即趕赴嶺南,宋玉致會否因而回心轉意。
只恨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分身,所以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
他真的不能分身嗎?
客棧內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老掌櫃在門房處打瞌睡,兩人推門踏步的聲響仍不足把他驚醒過來。棧內的夥記客人,該是一窩蜂的溜到大街的燈市去趁熱鬧。
鄭石如乾咳一聲,老掌櫃這才睜眼,老眼昏花的朝兩人打量。
鄭石如招呼一聲,道:“我這朋友姓徐,是否有人為他訂下房間呢?”
徐子陵的俊臉一陣火熱,雖說鄭石如應算得是半個敵人。但這麼給人當臉拆穿謊話,亦不好受。
豈知老掌櫃不迭點頭,道:“對!有位秦公子為徐公子預訂了客房,還付過三天的房租。”
鄭石如固是意外之極,徐子陵也瞪目以對。怎想得到師妃暄安排得這麼妥貼。
鄭石如歉然道:“原來真的誤會徐兄,如此在下不敢再叨擾。”
留下聯絡的地址,逕自離去。
徐子陵落得一個人輕鬆自在,先去澡堂痛痛快快沐浴包衣,以兩個從路上採來的腋果飽腹後,盤膝榻上靜坐。
想起棧道上的遭遇,頗有劫後餘生的僥倖感覺。
他本欲到街上覓石青璇的芳蹤,可是想到街上寸步難行的情況,只好打消此意。不過她既不在幽林小谷,楊虛彥亦徒然撲一個空。所以她暫時仍是安全的。
這美女的簫藝固是天下無雙,其作風更是縹渺難測,令人疑幻疑真。
又想起自己早打定主意不到此客棧赴師妃暄的約會,豈知給鄭石如橫裡插進來搞得陣腳大亂,鬼遣神推下到了這房間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