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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差點錯腳踏出棧道之外,原來侯希白的美人扇法,之所以能以四著撥千斤,皆因其有一套怪異之極的借力打力之法,尤擅卸、移對方的內勁,已臻出神入化,如臂使指,揮灑自如境界。
他幾乎每擊出一拳一指,均有打不著對手的感覺,就像以空手捉泥鰍,明明到手也抓不牢拿不穩。
這正是用以應付螺旋勁對症下藥的最佳法門。
所以他雖是佔盡上風,卻打得非常吃力。幸好他終佔主動之勢,最後才以“以人奕劍,以劍奕敵”的“奕劍法”奇招,更利用棧道獨有的環境,迫侯希白全力硬拚一招,避過最終敗亡之局。
高下立判。
徐子陵勉強抗衡自己錯往棧道邊沿衝去的勁力,再以《長生訣》與“和氏璧”結合而來的先天真氣,化去大半被侯希白入侵體內的奇功,仍要多退兩步,才可站穩。
差點便要吐血,幸好他在經脈欲裂,五臟若碎之際,勉力運起體內真氣,傷勢立時痊癒大半,神奇至極點,似乎他本身真氣,能隱隱剋制對手的功法。
侯希白最厲害處,就是當他的螺旋勁由慢轉快的狂攻而去時,侯希白的內勁變得忽剛忽柔,軟硬兼施地把他的螺旋勁“破開”,卸往兩旁,使他能真正攻入對方體內的真氣,最多隻有原本的五至六成,大大減去殺傷的力量。
如此魔功,確是見所未見,難怪花間派能與陰癸派並列魔道。
由此可推知石之軒厲害至何等程度。
“嗖”!
侯希白張開摺扇,輕輕撥拂,灑然笑道:“領教領教!徐兄確是高明,不過若技止此矣,徐兄今天休想能活著離開這條金牛道。”
徐子陵聞言反鬆了一口氣。
若對方乘勢追擊,那他將註定是命喪於此的結局,現在他要借言語拖延時間,正顯示他武功雖比自己高強,招數也強勝一籌,傷勢更比自己略輕,但自療的速度卻與他徐子陵有一定的距離。
徐子陵再吸一口氣,長笑道:“彼此彼此!侯兄請再接小弟一拳。”
右足前踏,左拳擊出。
侯希白明顯地大惑愕然,接著神色轉為凝重,渾身衣衫拂揚。
徐子陵出拳極慢,但內勁卻不住積聚,幾乎在起拳作勢時,拳風已及侯希白之身,最神奇處是拳勁從開始的無所不及逐漸收束集中,最後變成一股雄渾無比的勁氣,隨著拳頭的推出,像一根無形而有質的鐵柱般當胸搠至。
侯希白首次後悔在這棧道截擊徐子陵,換過是空廣之地,他要破徐子陵這一招可說是遊刃有餘。但在這獨特的環境中,被徐子陵逐漸收束的氣功逼得千般絕藝一籌莫展,唯餘硬拚一途。
侯希白大喝一聲,美人扇收起,左掌疾劈,正中氣柱。
螺旋勁發。
此番徐子陵學乖了,螺旋勁聚而不散,像尖錐似的破入對方的卸勁中。
“蓬”!
兩人再往後跌退,同時口噴鮮血,傷上加傷。
今趟侯希白只能卸去徐子陵二成勁氣,登時吃了大虧。
若在平地,他有七、八成把握可置徐子陵於死地。偏是在這棧道上,徐子陵能把他來自《長生訣》的奇異勁氣,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雙方均退五步。
侯希白以衣袖拭去嘴角的血漬,苦笑道:“請讓在下收回先前狂妄之言。其實我今趟只是一時手癢,見機會難逢,不迫徐兄切磋,非是真想傷害徐兄,得罪之處,徐兄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徐子陵啼笑皆非道:“侯兄這麼推個一乾二淨,小弟佩服之至。既是如此,侯兄現在是要入川還是離川呢?”
侯希白哈哈笑道:“徐兄快人快語,在下當然是往前走,徐兄請便。”
徐子陵微微一笑,強壓下湧到喉頭的另一口鮮血,就那麼瀟瀟灑灑的朝侯希白走過去。事實上他受傷之重,遠超侯希白想像之外,根本無力擊出另一拳,必須立即遠離此險地。
侯希白猶豫片刻,才退往一旁,讓徐子陵走過去,還殷殷道別,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徐子陵換過一口氣疾走近十里路,肯定侯希白沒有跟來時,才猛噴鮮血,頹然坐地。
七艘戰船,緩緩從隱藏的支流駛出,朝大江開去。
所有戰船都是燈火全滅,只借星光月色,朝目標進發。
陳盛的江淮水師,於黃昏時離開六合,駛向江都,據報有大小船隻共一百二十餘艘,三十艘是戰船,其他都是裝滿輜重、糧草的貨船。
假設這支船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