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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太過橫蠻霸道哩!巴蜀武林怎可坐視不理?”
師妃暄嘆道:“不是不想理,而是難以去理。徐非能把他找出來除掉,否則誰都沒辦法。唔!或者徐兄可助我一臂也說不定。”
徐子陵這才知中計,早前自己才表示過非是甚麼救世濟民的好漢,現在又一副義憤填膺,誓要伸張正氣的樣子,矛盾得要命。
苦笑道:“你總好像不肯放過我,若師小姐肯親自出馬,甚麼兇邪亦要手到拿來。”
師妃暄微滇道:“此人既能名列八大高手之林,豈是那麼容易收拾,若非他因'天刀'宋缺而慘遭挫敗,致須避往西域,中原還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殘害。
今趟他既敢捲土重來,自然是有自信可勝過宋缺。“
徐子陵沉聲道:“此人是否'魔師'趙德言。”
師妃暄微怔道:“你也知道趙德言是魔門高手,不過此人卻非趙德言,而是'天君'席應,他因'天'字招犯宋缺之忌,被他追殺千里,差點丟命,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徐子陵失笑道:“這麼看,宋缺該比席應更霸道。”
師妃暄微笑道:“宋缺是上代武林最著名的美男子,一向孤高自賞,目中無人,但從不妄殺無辜,外冶內熱。且他對魔門有極大的震懾力,連祝玉妍、石之軒之輩也不致輕易惹他,如非他人緣不佳,聲名當不會在寧道奇之下。宋缺自出道以來,從未嘗過敗績,只看近二十年內已沒有人敢向他挑戰,當知他在江湖上的份量。”
徐子陵點頭道:“難怪你那麼看得起宋師道,原來他的後臺這麼硬。”
他邊說邊吃,風捲殘雲的獨力蕩平桌上的齋菜。
師妃暄欣然為他添茶,道:“妃暄尚有一事相求,卻有點難以出口。”
徐子陵奇道:“不是又想我去勸寇仲金盤洗手,從此收山吧!”
師妃暄啞然笑道:“這該算是我們間最大的障礙,不過我想說的卻非是與此有何直接關連,而是想提出另一忠告,你若當是警告也無不可。”
徐子陵心叫“又來啦”,淡然道:“現在就算小弟告訴小姐不願聽,小姐也會直言不諱,對嗎?”
師妃暄嘆道:“不要那麼嚴陣以待可以嗎?妃暄只希望你兩人打消入關中取寶的事。李世民不知從何處收到風聲,知道你們快將入關,那是他的地頭,天策府更是高手如雲,若給發現行蹤,休想活著離開。而妃暄亦很難插手干涉。”
徐子陵灑然笑道:“多謝小姐關心,不過生生死死,我和寇仲從不放在心上。”
師妃暄平靜地道:“既是如此,妃暄言止於此。”
本是融洽的氣氛登時雲散煙消。
師妃暄柔聲道:“青漩小姐現居於獨尊堡內,讓妃喧陪你去一趟如何?”
給她軟語相求,徐子陵怎都硬不起心腸來,只好答應。
暗忖見過石青漩後,立即離川,再不作任何勾留。
“正月立春雨水節,二月驚螫春分先;三月清明殼雨到,四月立夏又小滿。
冬月大雪冬至節,臘月小寒又大寒;至臘月唱完畢,上年去了新年來。“
悠揚的歌聲,從駛經的一艘漁舟傳過來,聽得寇仲眉飛色舞,對旁邊的卜天志道:“難怪說人要時常忙裡偷閒,過往數天我即使聽到有人唱歌,亦少有留心曲詞,現在卻聽得一字不漏。可見人的心會把所見所聞隨心境而作出選擇和過濾。”
本是戰鬥的船舟,由於搬走所有戰爭的器具,搖身一變而成行走於大江的商船。
卜天志低聲道:“少帥是否對宋家小姐仍未能忘情?”
寇仲想不到他問得如此直接,老臉一紅,乾咳道:“這該多多少少是此行的動機之一,卻非全部原因。哈!你看那群海鳥飛得多整齊好看,咦!是否快到大海哩?”
卜天志深吸一口氣,道:“我已嗅到大海的氣味。如若順風,後天我們該可上岸,再急趕一天,可抵宋家。”
寇仲道:“上岸後我會自行找去,志叔不必等我,有志叔在梁都座鎮,我才可以安心一些。”
卜天志知拗他不過,只好答應。
寇仲道:“嶺南除宋家外,尚有甚麼地方勢力。”
卜天志答道:“當地除宋家外,尚有三個具有影響力的人,就是番禺郡的王仲宣、瓏水郡的陳智佛和始安郡的歐陽倩,他們不是一幫之主,就是世家大族的首領。”
寇仲一呆道:“歐陽倩是個孃兒嗎。”
卜天志笑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