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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心中一蕩,回醒過來,笨拙的脫靴,然後盤膝坐在窗臺的另一邊,背脊挨在窗框時,嘆道:“原來是這麼舒服的。”
明月掛在林梢高處虛茫的夜空間,又大又圓,大自然是那麼神秘浩瀚,這一切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在甚麼時候終結,又或無始無終?石青旋天仙般溫柔素淨的聲音傳入他耳內道:“我歡喜夜晚,總不願睡覺,帶著日夜交替那抹黃昏的哀愁,然後進入恆深的寂靜,可以是燦爛的星空,也可以是悽風苦雨的暗夜,又或像今晚月照當頭,引人馳思的美景,那感覺多美。-徐子陵收回仰觀明月的目光,朝她瞧去,只見她正凝望夜空,月色灑在她臉上,心中劇顫道:”你真美!“
石青漩平靜地迎向他的目光,深深的注視他,淺嘆道:“這是你第二趟對人家說這輕薄話兒哩!”
雖被她指為輕薄,但她的語調神態卻沒絲毫批判怪責的意味,反令徐子陵感到當日在蝙蝠洞衝口而出的讚美,她正謹記在芳心深處。
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石青漩垂下俏臉,盯著橫放腿上的玉簫,以微僅可聞的語音道:“我很害怕!”
徐子陵愕然道:“害怕甚麼?”
石青漩仰臉橫他一眼微喳道:“當然是害怕自己,難道害怕你嗎?傻瓜!”徐子陵雖非像侯希白般對男女間事身經百戰,終是敏銳善感的兒郎,怎也聽出石青漩對自己大有情意。心中一熱,差點就想湊過去試探的痛吻一口。不過只要想起這美女的風格獨特,行事不可測度,若然自己的感覺竟是一場誤會可就尷尬和難過得要命!忙壓抑這誘人的衝動,目光灼灼的道:“自己有甚麼好害怕的?”
石青漩甜甜淺笑,玉頰的小酒渦更深更迷人,有點俏皮的道:“請恕青漩賣個小關子,先問子陵兄一個問題,若肯給我從實招來,說不定青漩肯把這秘密告訴你。”
徐子陵享受著她醉人的風情,同時心中生出警惕,石青旋的機靈刁鑽,以前早領教過,表面則不動聲色,淡然道:“石小姐請賜教!”
石青漩瞧他好半晌後,看似隨意的道:“你是否因師妃暄而動心呢?”
徐子陵措手不及的失聲道:“甚麼?”
石青漩美目精芒閃閃,秀眉輕蹙的道:“只看你詐作聽不清楚來拖延時間,青漩已知道答案,子陵兄不用說啦!”
徐子陵老臉通紅,苦笑道:“石小姐實不該提出這個問題,因鳥我從不把師小姐與人世間的男女之情聯想在一起,所以才聽得慌了手腳。嘿!你為何想知道?”
石青漩淡淡道:“師妃暄就像當年我的娘,愈是不食人間煙火,高不可攀,愈令那些自命不凡之輩趨之若騖,以能得到她的青睞為至高榮耀。正因有孃的前車為鑑,所以師妃暄在這方面份外小心,但不代表她比娘能更有自制力。”
徐子陵深吸一口氣,坦然道:“若說不動心就是矯情作偽,但卻未必與男女之情有關。在來川的棧道上,途中見到從對崖傾瀉而下的一道飛瀑,我也曾駐足觀賞,心迷神醉。那只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不須妄求擁有,就像天上的明月,亦不可能獨自去擁有。”石青漩微笑道:“你這麼費力解釋,究竟是想向人家表明心跡,還是想知道我害怕自己的秘密呢?”
徐子陵給她咄咄逼人的辭鋒弄得手忙腳亂的招架道:“嘿!我只是以事論事。唉!
小姐究竟想我怎樣作答?“
石青漩“噗媸”嬌笑道:“你是否對師妃暄情有獨鍾,人家根本不會介懷,青漩早立下決心,要終老小谷,長伴娘的墳塋,此外再無所求。”
徐子陵像給冷水兜頭澆下般,警醒過來,苦笑道:“多謝小姐提醒,我差點忘了。”
石青漩垂首輕嘆道:“眾生之苦,皆因有情;情海無崖,苦海亦無邊。子陵兄以為然否?”
徐子陵茫然搖頭道:“我不曉得,更不想知道。小姐請謹記我只會留川七日,把”天君“席應誘殺一事,是否應該及早開始作準備的工夫呢?”
寇仲隨卜天志來到船尾處,在他舉手指示前,早瞧到在晨光中的帆影,皺眉道:“這是誰的船?”
經過一天一夜的全速航行,一側是南方的荒山,另一側是茫茫大海。
海洋向東方伸展,宜至海天溶為一色。
卜天志搖頭道:“離開長江出海後個把時辰,這艘船就吊在我們船後,當時因來往船多,眾兄弟都沒有留意,現在當然非常礙眼。”
寇仲道:“會否因大家都是採同樣的航道?”卜天志道:“原本我也是這麼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