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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可汗嘆道:“牽累兩位真不好意思,不如讓小弟從陸路把他們引開,兩位可繼續北上。”
寇仲皺眉道:“可汗可有把握跑嬴雲帥?”
突利臉色微變,他雖從沒和雲帥交手,但對他稱冠西域的輕身功夫早有所聞。
徐子陵明知不該介入東西突厥的鬥爭,但見到突利現在虎落平陽,影形單的苦況,同情之念大起,兼之雲帥與窮極惡的朱粲合作,絕不會比突利好得到那裡去,斷然道。“我們一起上岸吧!先起步的總會多佔點便宜。”
突利雄軀微顫,雙目射出深刻及雜的神色。
叄人蹲在一座山的高崖處,俯瞰星夜卜遠近荒野的動靜。
突利像有點忍不住的問道:“剛才你們一路奔來,是否尚未用盡全力?”
寇仲笑道:“可汗果然有點眼力。”
突利籲出一口涼氣道:“難怪李世民對兩位如此忌憚,不見非久,但兩位都予小弟脫胎換代的感覺。我以前還認為可摸清兩位深淺,現在始知只是自以為是的錯覺。”
徐子陵忽然道:“可汗與鋒寒兄的恩怨我們不管,但可汗兄總會令我們聯想起鋒寒只和塞外策馬大漠的英雄豪傑。所以現在對可汗和陰癸派合作擄劫蓮柔,既不理解更為可汗的清譽惋惜,可汗請恕我直言。”
寇仲加上句道:“與可汗同船的是否錢獨關的手下?”
突利細心聆聽,先是露出不悅的神色,接著泛起一個充滿無奈意味的表情,嘆一口氣,又搖搖頭,才道:“若我說這是我們大汗和超德言的主意,小弟只是奉命執行,兩位定會以為我在推卸責任。但事實上表面看來我雖是有權有勢,卻恰恰應了你們漢人位高勢危那句話,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像我和世氏兄本是肝膽相照的好友,可是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終有一天要對仗沙場,教人扼腕興嘆。”
徐子陵皺眉道:“你們為何要插手到中原來,在歷史上,從沒有外族能在中原立足,頂多是搶掠一番,而事後必遭報復,如此迴圈中休,於雙方均無好處。”
突利沉默片晌,緩緩道:“這正是問題所在。子陵兄有否設身處地,站在我們的立場去思考這個問題?”
徐子陵歉然道:“仔下因對貴國所知不多,故很難以可汗的立場去加以思索。”
突利訝道:“坦白說,這個問題我並非首次跟人談上,但只有子陵兄才肯承認自己所知的不足,其他人卻像天下所有道理全都集中到他身上的樣子,令人氣憤。”
寇仲笑道:“令可汗氣憤,可非說笑的一回事。”
突利嘆道:“問題其實出在我們,每當漢族強大,就是我們噩夢開始的時刻。”
寇仲銳利的眼神不住搜尋遠近的山林原野,順口問道:“那你們為何會分裂成東西兩國,所謂合則力強,而若非你們勢成水火,我們現在亦不用給雲帥趕得如喪家之犬。”
突利沉吟道:“表面的原因是出在人與人間的恩怨矛盾,只要多過一個人,就有恩怨突,何況是以千萬計的人。但更深入的原因,卻是出於我們突厥人生活的方式,那亦是和漢人的根本差異。”
頓了頓續道:“我們是逐水草而居的牧民族,備受天災人禍的影響,流動性強,分散而不穩定,地大人稀,無論多麼強大的政權,對管治這樣遼闊計程車地仍有鞭長莫及之嘆,所以因利益引起突的事件從未間斷過,分裂是常規,統一才不合理。”
這番條理分明,客觀深刻的自我剖析,頓使寇仲和徐子f陵對這個從域外前來中原搞風搞雨的突厥王族大為改觀。
徐子陵岔開話題道:“休息夠了嗎?。不若繼續行程如何?”
竟陵城出現前方地平處,朝陽在右方地平起,大地一片迷茫,霞氣氤氳,在這秋冬之交的時候,頗為罕有。
叄人腳步不停的疾趕百多路,都有筋疲力竭的感覺,此刻竟陵在望,大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就在一處山泉旁喝水休息。
徐子陵在山泉梳洗,寇仲和突利坐在泉旁一塊大石上,隨意舒展。
寇仲忍不住問道:“當日在洛陽見到可汗,可汗有大批高手伴隨,他們……?”
突利打斷他道:“少帥是否想問他們昨晚是否給我棄在漢水?答案是我只是孤身一人來此,其他人都要留在長安撐住場面,皆因我不想李家的人知道我溜了出來。”
又沉吟道:“雲帥一向以智勇箸稱西突厥,我們以為他會憑超卓的輕功趕上我們,他卻偏偏沒這麼做,真教人頭痛。”
寇仲道:“就算他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