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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朝臣,全無半點好處。
謝墨當時只有四個字:“本王高興。”
接下來就是吵,吵得雞飛狗跳,偏生又沒人敢拉架,於是就吵了好久,最後奚硯將那滿桌的摺子劈頭蓋臉地往謝墨腦袋上一砸,揚長而去。
他的背影裹著怒火,攏於那一身翠色的大氅下,頭也不回,走得極快,奚硯身量高腿也長,他身後的小廝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被砸了的攝政王目光沉沉,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外,才開口吩咐人進來收拾殘局。
從回憶中恍然回神,奚硯已然拱起雙手向謝墨行了禮,那雙眼睛垂落,冷漠被一併斂去,面上半分情緒沒有,動作與語氣都畢恭畢敬,彷彿五日前砸人的不是他一樣。
“臣給王爺請安。”
奚硯面上還是略有蒼白,眼睛垂著,就顯得眼尾格外飛揚,像是被小毫勾了一筆,挺直的鼻樑下嘴唇血色淡淡的,一身竹青色的衣裳顯得他愈發像是風雪中的竹林,堅韌、挺拔,他就站在那裡,什麼都憾不動他。
謝墨不開口,他便不收禮,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峙,整個大殿內的空氣都變得瘀滯起來。
半晌,謝墨悶出一聲莫名其妙的笑,換了個坐著的姿勢:“奚大人起來吧。本王聽說奚大人近日身體抱恙,不知是否好些了?”
奚硯眼皮未抬:“多謝王爺掛心,已然好多了。”
旁人不敢抬眼或許是因為迫於謝墨的威壓,不敢看他那雙與眾不同的眼睛。而謝墨知道,奚硯與他們不同。他不抬眼單純是不想看自己這張臉,畢竟他們爭吵時,奚硯那雙黑色的眼睛會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眼瞳不放,像是要看透他的心神。
想到這裡,謝墨就覺得很悶,或許是穿多了,他單手揪著衣領扇了扇,勾出個不鹹不淡的笑。
“好多了?怎麼本王聽著奚大人說話還是有些氣短啊,不舒服就多休息,不必要非來不可的。”謝墨目光在大殿上轉了一圈,“還是說,奚大人聽聞今日有客從北戎來,於是寧可拖著病體也要來看看。”
奚硯驀地抬眼,和謝墨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對上。終於與他的目光對上,謝墨憋悶的情緒舒緩了許多,揪著衣領的手也放下了。
“果然啊。”
“王爺請慎言。”
長陽殿彷彿被人猝然扯掉了門窗,冷意順著角角落落爬入和煦的室內,一時間,本就顯得靜默的大殿更是落針可聞,謝墨眼瞧著奚硯廣袖下的手漸漸蜷縮起來,緊握成拳。
“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音打破了這份僵局,北戎打扮的來使站起身來,將右手抵在左肩膀上衝謝墨與奚硯各施一禮。
“能得奚大人如此賞臉,乃是我北戎的榮幸。”來使衝謝墨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而向奚硯道,“久聞奚大人少年成名,才華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名不虛傳。”
奚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謝墨,轉身之間已經收了怒火,手指鬆開,換上一副客氣又疏離的表情,不卑不亢道:“言重了,在下不敢當。”
謝墨心情頗好地揮了揮手,絲竹管絃又起,宴會繼續。
而這次攝政王再也沒有懶懶散散地閉目養神了,他像是激起了鬥志,動手吃菜的同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在右下首,那位置一直空著,直到奚硯坐下,才變得熱鬧起來。
來自北戎的使者端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