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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腳步,從腰間嘩啦嘩啦拎出了一大串鑰匙,通開了門,旋即做了個請的動作。
奚硯塞給他一些銀兩。
“阿硯到了。”屋裡人聽見動靜出來,空曠的庭院裡沒人侍奉,就連門上都沒裝著冬日防寒的厚重門簾,只有一副漏了棉花的被褥罩在門上,淺淺擋些來往的過堂風。
這裡是冷宮,在冬季裡就愈發能夠顯出冷宮的意味來。
走出來的女人面容清麗,聲音溫柔,身上的服飾已然舊了,但還是乾淨整潔的,她看見奚硯像是看見了一簇火,說起話來都帶了些熱乎氣兒。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我還說,看看能不能尋個機會差人囑咐你一句,路滑難行就別來了,仔細凍壞了身子。”
奚硯看著她衣料單薄,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先行了禮:“姑母。”
奚清寒應了聲把他往屋裡領:“聽見沒有,下次再有這般大的雪,就別來了,你每隔七日來一次,陛下其實是知道的,無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進了屋暖和了些,奚硯跺了跺腳上的雪:“他若真的動怒,那就讓我跟父親一起走。”
“胡言亂語。”奚清寒瞪他一眼,開啟門左右張望了下,確定沒人聽見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渾話,長出一口氣,“阿硯,下次這種話不許再說了。”
奚硯不語,看上去表情並沒有很服氣。
“阿硯,皇上惱火於奚氏一族,卻單單留下你在上京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奚清寒將他領到榻上,苦口婆心道,“皇上何嘗不知道奚家無辜?但他怕了,大皇子一死,皇上不僅是失去了一位兒子,更重要的是,這些年大皇子在諸位皇子中地位鎮壓,沒人敢起奪嫡之念。如今他走了,前朝、後宮皆要換一番天地了。陛下若年輕倒還有餘力斡旋,可他老了。”
奚硯不鹹不淡地接著道:“大皇子薨逝,人心浮動,奚家在上京城根深蒂固,是諸位皇子拉攏的首位物件,他怕有人拉著奚家一起造反,所以藉此機會將奚家挪出上京城,規避風險。無論奚氏分家的堂叔到底有沒有成為洩露機要之中的一環根本不重要,奚家本就盛到了一時,快到頭了。”
奚清寒欣慰地看著他:“兄長說你自小聰慧,一點就透,他沒看錯你。”
“但我還是不理解,”奚硯攥緊了拳頭,“他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還讓我入宮,給三皇子謝栩做侍讀。我不信他那所謂的愛才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