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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墨,你別得寸進尺。”
那天早上,謝墨是頂著巴掌印出的門。
早晨侍奉洗漱的小廝端著水盆進來,腳步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其實不止他,闔府侍奉的奴僕都心下好奇卻又不敢多看。
兩個男子、又是如此針鋒相對的敵人,如今被迫躺在一張床上,昨晚的洞房花燭夜應該很精彩。
“你躡手躡腳地逮耗子呢?”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廝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破天荒地沒先看見那雙奇詭顏色的瞳仁,而是謝墨冷峻側臉上紅腫的巴掌印。
謝墨面板很白,應該是小時候在冷宮裡躲藏久了,不見太陽,於是面板生成了一種不健康的冷白色。後來出了冷宮多加歷練,可那面板應該是已經養好了底子,再怎麼曬也曬不黑,如今這一記鮮紅的巴掌印,如同有人拿著印章在他臉上蓋了個戳,格外引人注目。
謝墨察覺到那小廝偏移的目光,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刺痛感順著臉側爬到天靈感,他下意識倒吸一口氣。
小廝立刻埋頭下去,再也不敢多看。
“管住你的嘴。”
小廝連忙放下銅盆,連聲稱是要退出去。
“回來。”謝墨輕輕碰了下臉側,“……把成蹊叫過來。”
跟著謝墨這些年,成蹊伴著他從剛出冷宮的不受寵皇子一步步走到攝政王之位,已經修煉了一身本事,上能陰陽怪氣懟權貴,下能卑躬屈膝掏煤灰。
如今,他主子的洞房花燭夜,他在外面跟承端吵了一夜的架不說,大早上囫圇迷糊一覺還被拎起來,去小廚房給他主子煮兩個熟雞蛋,剝了殼帶進去,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成蹊拎著兩個滑溜溜的、燙手的雞蛋進屋的時候,奚硯也已經起身了。
他換了一身水藍色的常服,衣襟、袖口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不用上朝的日子裡,他一般只用一支玉簪將頭髮束起,於是成蹊進來的時候,奚硯正背對著他,口中叼著一支白玉簪,手上熟練地束著發。
成蹊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正逢謝墨也換好衣服出來,瞥見他的目光,也跟著看了會兒奚硯束髮的背影。
“王爺沒束過發麼?”奚硯將白玉簪懟進發絲裡,在銅鏡中與謝墨對視,“看半天了,有何事?”
“只是沒想到奚大人自己束髮的手藝如此之嫻熟。”謝墨抄起雙臂,歪歪斜斜地往門框上一靠,一副吊兒郎當的放蕩姿態,“這種事不應該承端幫你做麼?”
“束個發而已,有時我自己也會做。”奚硯不穿官服的時候,其實很少能讓人聯想到他位高權重,乃一國丞相。原因無他,他太年輕了。饒是那般凌厲又清貴的眉眼,可當他穿著常服束著發的時候,總會只讓人聯想到詩詞中的富貴才子,合該吟詩寫詞,亦或是一展抱負。
而不是已經處於攝政王謝墨、太后柏瀾玉、年幼天子謝煜以及北戎眾多人之間,站在了那個大雍朝至關重要、舉重若輕的位置上。
謝墨晃了下神,手中雞蛋沒個輕重,一絲刺痛把他拽回現實。
奚硯卻沒回過神:“奚家剛出上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