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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鳶倒是聽說過,古時候有些地方有些人不用向縣官下跪,似乎......狀師就是其中一種,她本就腳下痠軟,又好幾日沒吃飯,沒多想就扶著椅背往下一坐。
要說原先身為縣官的劉大用還只是懷疑她的身份,現如今這女子毫無顧忌地往那兒一坐,不僅沒有絲毫不妥,他隱隱還覺著就該是如此。
方才堂下之人自稱狀師,又有如此氣度,莫不是——
是哪裡的人物!
或許......她並非是三原縣人士。
自覺想通其中緣由的劉大用欣慰地點點頭,態度和表情於是更加和善。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總算能說案子了,程十鳶心下一鬆,呼了口氣,她抬眼看去,“程家,程十鳶。”
“程家?程十鳶?”
劉大用小聲呢喃幾次,心道名字倒不像是個普通人,只是這名頭他確實從未聽過,糾結之際,只見先前消失不見的師爺著急忙慌地從正門大步而入,直向高臺走。
程十鳶不認得這人,但見他神情慌張也並未阻攔,只要不會耽誤她要辦的事情就好。
師爺緊趕慢趕,總算在大人審案子之前將事情打聽了個清楚,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知是因為腳程,還是因為擔驚受怕而出現的汗水。
然而,他後背薄衫上逐漸加深的顏色,卻將他的焦灼暴露得一乾二淨。
劉大用聽著耳邊喘著粗氣的聲音,望向程十鳶的眼神裡漸漸多了幾分懼怕。
“當真?”他猶豫著小聲開口,看向身後站著的,險些體力不支的人,“師爺沒欺騙我?”
哪裡敢啊!師爺欲哭無淚,他不敢再說話,只能頻頻向知縣投去幾個求助的眼神。
當務之急,是要將這些年做的事情,想辦法遮掩過去才對。
他和知縣合謀私吞銀兩,又欺壓百姓,還常常為當地豪強撐腰,以此獲得鉅額銀兩,狀師也不過是他們謀財的棋子而已。
若要棋子一直為他們辦事,需得讓這些人不知自己是棋子,才是長久之計。
可現如今的這個狀師,分明不是他們可以拉攏的人。
京城的人物,哪裡看得上三原縣這窮鄉僻壤,哪像他們,如此便知足了。
這麼多年,三原縣從未出過什麼大案子,或許是天意,成了他們斂財的一大助力,可誰也不知道,為何三個月前,京城那頭偏偏派了個欽差過來。
八成是吃飽了撐的!
除了這個,他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那幫天皇貴胄,就是閒的!
吃喝嫖賭還滿足不了,非得打著為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