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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你有所牽扯。”
“不想與我有所牽扯?”他眼中一沉,漠然道:“也是,阿七如今嫁人了。可你莫要忘了,所嫁何人?”
“我當然知道自己嫁的人是誰,他是我丈夫。”
李祈眼擋在她身前,嘴角勾起一抹詭笑,不屑道:“嫁個凡夫俗子都比嫁給錦衣衛強,尤其是在北鎮撫司當差,怕是死在哪都不曉得。”
他俯視著她,饒有興致的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不過,本督倒是樂意看到你喪夫,到時……”
陳宛七抬起頭來,眼中沒他意料中的慌亂,反倒是尤為平靜。
“李祈安,你若是想說這些話來嚇我,大可不必。我身為錦衣衛的妻子,自然承受得住,若他身首異處,我也會去給他收屍。”
“哈哈哈!好啊!”
李祈安忽然大笑幾聲,轉眼收起笑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俯身靠在她耳邊,悠揚的音色猶如鬼厲一般低吟。
“眼下陸繹落難,他也曾是個錦衣衛,這些年沒少得罪人。你夫君奉命監視,待他回來,你要不要問問,究竟有多少人想要陸繹的命,又有多少人想要他朱繼堯的命?”
他抬起身,注視著眼前的神像,虔誠一拜。
“前陣子我為你求過一卦,你可知菩薩有何指示?”他掐指一算,眼中充滿戲謔,“阿七,你生來命苦,又與修羅結緣,不得佛祖庇佑。若想改命,必斬修羅,棄姻緣。命裡……喪夫。”
“夠了!”陳宛七攥緊手心,不想再與他多廢口舌,“李祈安,你沒救了。”
她失望離去,他終於從她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厭棄,卻又不似旁人那般厭惡。
他曾在義父的眼中見過這樣的目光,那是對他那無可救藥的厭憐,這比任何人對他的鄙夷都更加傷人。
“哈,我是沒救了,那就一起死吧,好不好啊?”
陳宛七離開寺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煩悶不已。
廟前的祈願樹掛滿吊牌,她仰頭找著自己的牌子,曾親手寫上郎君平安歸。
繼堯離京前,她獨自跑來算過一卦。
此行,兇也。
錦衣衛行事皆是兇險,她亦無法阻止他前行,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偷偷往行李中塞了平安符,送給他弟兄們的香囊裡也藏著平安符。
她不敢找任何人訴說,怕是說著說著,壞事就成真了……
回到國公府,陳宛七正想去探望成國公,剛走到院子就看到朱應楨從屋裡出來,見到她過來抬手靠在嘴邊比著禁聲的姿勢。
“小嬸嬸,祖父睡著了。”
“那我待會再過來。”
朱應楨看她魂不守舍的往回走,小聲提醒著:“小嬸嬸,你的房間不在這頭。”
“哦,走錯了。”陳宛七轉身走向別處,手腕傳來一道淺淺的力度。
朱應楨輕握著她的手腕,難為情的說著:“小嬸嬸,你踩到鳥屎了。”
“啊這……”
陳宛七坐在小池塘邊洗鞋底,朱應楨站得筆直,目不斜視的直視遠方,又忍不住往邊上偷瞄兩眼。
“小嬸嬸,你洗錯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