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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個晚上後,沈季整個兒都焉了,被成大石打傷的眼眶一片青腫,在白皙的臉上格外的顯眼,儘管邱應已經幫他及時處理過了,但他仍然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別怕,一會兒師父問你話、你照實說就是了,並不是你先動的手就好說了,師父自有公斷的。”邱應和善地笑著安慰沈季,後者在擔心惶恐中簡直感激得都要痛哭流涕了——邱哥真是好人,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成大石畢竟就一個!
“謝謝邱哥,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沈季誠心地道謝。
邱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哪裡的話,我也有剛來受排擠的時候,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慢慢就會釋懷了。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咱們本來都是學徒嘛。”
快走到大夫們的屋子前時,他們碰到了侯壽和他送來的成大石,後者精神頭也很差,看起來擔憂惶恐的不止沈季一個人。
“噯瘦猴,他昨晚沒鬧吧?”邱應拉過侯壽走到前面,悄悄朝成大石的方向瞟了一眼、好奇地問。
侯壽滿臉無奈地說:“早知道這個給你、把那個沈季給我了。這個成大石昨晚抱著我哭了一晚上,翻來覆去地說他自己冤枉、說他想留下來,讓我幫忙美言幾句;又說他家裡雙親年邁、如果知道他被醫帳退回去肯定會傷心欲絕什麼的,唉、我哪有那權利本事啊……”
邱應咂舌、幸災樂禍地說:“嘿嘿、幸好把他推給了你,我可受不了哭哭啼啼的男人!昨晚我給沈季上完藥,那小子嘆了幾口氣就睡著了,比我還先睡著,原本我也以為他會發發牢騷什麼的呢。”
“……”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成大石臉上沒有傷、因為沈季潛意識裡避開了他的臉,覺得打架打臉挺不像那麼回事的,所以他的拳頭都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於是他用那張沒有傷痕的臉、高傲地斜睨了沈季一眼,無聲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沈季不甘示弱、也緊緊繃著臉,惡狠狠地瞪了成大石一眼,隨即目不斜視抬頭挺胸快走幾步跟他拉開距離,亦步亦趨跟著前面的兩個小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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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的剛起來,眾位大夫打完了一套五禽戲之後,正端坐著喝茶閒聊,順便等徒弟們將早食送過來。
邱應進來先向趙振新見了個禮:“師父早,邱應給您請安了。”而後才向其他在座的大夫問了好,他拜在了趙振新的門下。
趙振新溫言道:“起來吧,怎麼今天這麼早過來了?可是傷兵營裡出了什麼狀況?”
他年紀大近日感染了風寒,昨夜喝完藥早早就歇息了,所以不知道沈季和成大石打架的事情。王統知道緣由,他低頭端著茶盞慢慢地品茗,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邱應恭敬地回答:“師傅放心,傷兵營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事情。嗯、是……是昨夜裡,咱們醫帳有倆人打架、鬧了一場,人已經帶到門外候著了,請師父的示下。”
趙振新先是愕然、而後細問:“是誰打架?為什麼打?”
邱應隱秘地朝王統看了一眼之後回答:“是您收進來的沈季和王大夫收進來的成大石,原因是口角之爭而後發展成為鬥毆,是成大石先動的手,結果是倆人都受傷了。”
王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嘆了口氣放下茶盞,苦笑著說:“老哥啊、小弟這回可能又看走眼嘍,唉、老了老了、看人都看不清楚……”
其實王統活了這麼大歲數、在軍營裡呆了大半輩子,成大石上次來找他時、王統雖然表面上很鎮定,其實他心裡對成大石已經很失望了,他看清楚了這人眼裡的算計和狡詐。
——唉、又一次因為心軟收了不合適的人進來!
上次他之所以破格讓成大石進來,都是因為期間成大石慷慨激昂地表述了他對雙親的孝心、以及他決心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態度,所以才感動了王統——這老者也是個可憐人,膝下有一子兩女,兒子不從醫決意從戎,結果二十出頭就戰死在了沙場上,這讓王統對於有孝心有擔當的年輕人分外地欣賞扶持。
趙振新慢慢地擺擺手、安慰他的老朋友:“好了老弟,日久才能見人心。無妨、這不是有一個月時間讓你好好地看嗎?不急的啊。”
而後又對邱應說:“叫他們進來吧,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邱應應諾、轉身出去將沈季和成大石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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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幾位前輩老大夫的探究審視目光,沈季渾身不自在、相當燥得慌。他長這麼大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