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流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有些不妥。”穆東沉吟良久,不贊同地說。
段靖光頭疼地揉著眉心,這一番連驚帶嚇的,也把他累得夠嗆,如今京都的局勢十分微妙,賀州這個邊境要塞也不可避免地被捲了進去。
“確實不妥,不過這也沒辦法,這裡由老將軍說了算,綠池州五十年前就是咱們契國的,被金賊佔去了……七爺也身不由己,四爺是個厲害人物……始終沒法置身事外的。”
勉強撐著右肘部換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穆東抬手阻止了義兄第一時間伸過來的手,撥出一口焦灼的氣息,穆東有些著急:“其實慶王爺也不一定要走這一步的,今上也並沒有丟棄他——”
此話一出,段靖光趕緊捂住他的嘴,謹慎地豎起耳朵探聽了一番後,輕聲訓斥他:“剛剛的話可不能再說了啊,被人聽去了麻煩!”
愣了一下才一偏頭、穆東無聲甩開義兄的手掌,溫熱的面板和唇瓣接觸了一小會兒,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好一會兒,段靖光清了清嗓子再次叮囑他;“剛好,你小子傷得厲害,先靜靜養著,看看他們能不能將局面開啟、能不能得到京都支援,否則說什麼也白搭,咱們靜觀其變吧。”
——你怎麼能這樣?
穆東抬頭看他一眼提醒道:“我是受傷了得養著,靖哥你可是好好的,準備天天去議事廳裝聾作啞麼?只憑著金延護的一面之辭、未免有些冒失了,我們打了這麼多年,才勉強換來了一個安寧的現狀,眼下兵力也不足,萬一真的激怒了金王,咱們拿什麼應對?”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七爺無心無力、只能選定四爺將其推上去,他們早已是同一陣營;至於金延護、你就放心吧,要知道,那些訊息都是四爺帶來的那些人問出來的,那些人的刑訊逼供手段……嘖嘖嘖假不了,四爺可不是吃素的……他在京都裡活了這麼大、沒有功勳還能封了王,你自己想想?”
段靖光頓了頓又更加靠近了些、幾乎是挨著穆東耳朵小聲說話:“說起來,七爺也不錯,輸就輸在生母早亡、兩個舅舅俱已戰死,老將軍領著七爺退居賀州幾十年,京都那兒早就伸不進手去,拿什麼幫七爺——”
這回換穆東趕緊攔住義兄的話頭、壓低聲音橫眉豎目地罵:“快些閉嘴吧,這些難道我不知道?仔細被人聽見拔了你的舌頭!”
——嗯、很好,你還是關心我的。段靖光滿意地微笑頷首,真的閉嘴了。
“靖哥,你自己小心些,四爺太急,收復綠池州的事……你不要強出頭,萬事還有老將軍,鎮北軍是他一手建立出來的,怎麼捨得全折在四爺手裡當了他的墊腳石?”穆東嚴肅地叮囑義兄。
等了半晌,卻仍然沒有聽到義兄的回應,穆東納悶地拿手肘碰碰他,後者這才振振有詞地說:“剛才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
直到夜深人靜時分,倆人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密談,段靖光抽掉穆東背後的枕頭被子、扶著他躺下,像多年前那樣親暱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小木頭,有我看著,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我相信你,靖哥。”
**
黎明前的冰寒刺骨時分,養足了精神的蔣鋒準時醒來、不過沒有跟往常一樣立時起身,而是摟緊了懷裡的人繼續閉目養神。
雖然被窩裡非常乾燥溫暖,懷裡的沈季也很順從地依偎在他肩窩處,可從昨晚開始,蔣鋒總是放不下心來。
鼻尖彷彿還能聞到那濃重的血腥氣味,昨晚他跟沈季分開後,就隨著眾人去了議事廳,他是屬於將軍府的人、屬於七爺的人,這點怎麼沒也改變不了,慶王爺一早就希望找到機會回京都,這回倒黴被俘虜的金延護算是撞到了他的手心裡,一番唇槍舌劍、隱晦地討價還價之後——老將軍不吭聲、七爺預設贊同,段副將父子打著哈哈和稀泥,結果慶王爺就如願以償了,當即帶著他手下的暗衛去了地牢“探望”金延護,蔣鋒自然也跟著李翼去了。
咒罵、哀嚎、血腥、崩潰、屈服……
原本之前跟著李翼經常經歷的場面,蔣鋒突然覺得不適應了:狹窄逼仄的地牢、暗無天日的絕望感、慶王爺眼裡的暴虐冷血和興奮、端王爺眼裡的不喜不耐和不得已……
——不、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下意識不引人注目地後退了一小步,蔣鋒突然覺得很疲倦、忍不住去用拇指搓揉自己的掌心,回憶著前一刻沈季將手掌放進來的修長溫熱感。
“蔣三,你們兄弟幾個就你待這兒的時間長,跟金賊打交道的次數也多……本王不能去、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