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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通鋪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沈季,在對方納悶地眼神中,好一會兒才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看似同情地說:“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別太傷心了,人總逃不過一死嘛——”
沈季眼皮一跳、心裡咯噔一下,臉立刻冷下來,打斷成大石的裝腔作勢問他:“有什麼話就直說!”
王栓立刻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小季你冷靜一些,聽我說——”
成大石怎麼會將這打擊沈季的機會讓出去呢,他立刻用大嗓門蓋過王栓:“也沒什麼,就是大家都在傳,說是你那參將大哥出事了,傳的都是穆參將穆參將,也沒聽說這裡頭有倆姓穆的參將嘛……應該就是你大哥了……哎喲真是不幸,聽說昨晚出征你哥也去了、可惜沒能回來,估計凶多吉少啊——”
沈季手裡的饅頭掉落在地,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眼淚瞬間就湧上來了,慌亂地原地轉了一個圈後,他顧不上成大石、轉身就往外衝,王栓和錢顯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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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先回去吧,不要著急啊。”營房門口值守的衛兵滿臉同情地勸慰沈季。
“……我、穆東是我的大哥……真的,他真的是我親人,他、他究竟出了什麼事?告訴我吧、求求你告訴我吧……”沈季泫然欲泣、硬是撐著不敢落淚,怕給他哥丟臉。剛才著急盲目之下他一路狂奔到穆東的營房前,衝進去找了一圈之後、沒人。出來他就死死纏上了門口值守的小哥。
衛兵一臉的安撫:“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穆參將的兄弟,之前你來了好幾次了麼……現在你先回去候著吧小兄弟。”
沈季繼續哀求:“不能告訴我嗎大哥?我只想知道我哥他現在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衛兵滿臉的無奈、卻依然好聲勸解,堅決不肯透露什麼:“回去吧小兄弟,莫要為難我了,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那他們怎麼說——”沈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害怕到那些話都不敢複述。
衛兵立刻打斷他:“他們?他們是誰?妄議軍情可是要挨板子的!你別理睬就是了,先回去候著吧啊。”
王栓和錢顯陪同沈季一起,好話說了幾籮筐,都沒能從衛兵嘴裡問出什麼來,最終只能失望而歸。
沈季又去找了三哥,同樣不在。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沈季不敢往深了想,心亂如麻、時不時偷偷舉起袖子擦拭眼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大營門口,可惜遠遠地就被攔住了:
“你們仨什麼幹什麼的?沒事不準來這兒晃悠,當你們家後院呢!”那軍漢凶神惡煞、氣勢洶洶。
沈季慌忙解釋:“我、我大哥昨天半夜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所以、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聽到這眼睛紅腫的小子是擔心他出徵未歸的兄長,那軍漢臉色好看些許了,雖然放軟了聲音、不過仍是盡職地驅趕沈季他們:“回去候著,這兒不準逗留,能回來的遲早會回來,這就走吧!”
再次受挫,沈季只得走開,一時間更是焦急,找不到知情又願意相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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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從黛青變為煙青、又從煙青轉到乳白,最後天色大亮,有些微的陽光。
段靖光一直在等,繃著臉不吭聲,時間越長、心裡越是絕望。
所有人陪著他等,末了火頭軍給他們送了乾糧清水過來,段靖光擺手拒絕,粒米未進、滴水不沾。
——這次,你還回來吧?咱們往後還有那麼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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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東還活著。
此時他很狼狽、很憤怒,卻又有些躍躍欲試。
他的馬早就受傷走散了,身上有多處刀傷,整個人疲憊不堪,可是、最後還是他贏了。
正是黎明前夕。
俘虜金延護被他捆綁得結結實實的、嘴裡還塞住布條阻止他咬舌,俘虜也傷得不輕,臉色灰白又怨恨不甘。
“有本事殺了本王,狡猾的小白臉!”
穆東不理會他一路上的含含糊糊的挑釁,因為他有了更激動興奮的發現。
隨手團起個雪球啃著,解解渴,穆東的眼睛發亮,誘哄地問:“你逃跑的方向,不是最近的密州,而是西北的綠池,怎麼、那兒有人在等你?”
金延護飛快地眯了一下眼睛,繼而反駁:“本王當然是要回密州,被你這瘋子追著不放,甩也甩不掉!哼、既然你知道本王是金國的王子,還不速速將本王放了?如果你敢把本王捉回去,定要咬你一個通敵叛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