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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順利地跑了五六日,沈季也已經慢慢適應了白天不停歇趕路、晚上睡個天昏地暗的生活。此時已經踏入安州境內,這是北方的地界了,風土人情跟南方迥異,所見之人皆高大結實、硬朗豪爽。
北方初冬季節,氣候已經一日比一日寒冷,沈季穿著厚實的夾襖,雖然馬車跑動起來的朔風颳得臉頰生疼,可他新學會了趕馬車這項本領,一連幾天都興致勃勃地坐在車廂外,跟蔣鋒一人一邊操縱前面的四匹馬,得了空就跟旁邊騎馬的吳悠、左鎮說笑幾聲。
有的時候吳悠也手癢癢、跟蔣鋒換位置,兩個小年輕聯手之下,直把馬車趕得轟隆隆、馬兒鬥志昂揚地跑得飛快,直到被周波呵斥過後才不敢這麼毫無顧忌了。
太陽昇至當空了,可下一個集鎮起碼要天黑才能趕到,看來中午是要用乾糧解決了,周波緊跟著李翼,路過一條溪流時,他收到對方暫停的意思,他打了個唿哨,高舉左臂,眾人看到紛紛勒馬靜待。
李翼:“大家也乏了,停下來歇息半個時辰!”語畢帶著隨從策馬緩行至一棵柏樹前,大家都紛紛解鞍下馬、放馬兒去附近吃草、喝水——都累壞了!
每到這時候,沈季都像解脫般快樂:其他人還好,可他之前在家裡時是天天外出忙這忙那的,突然間一連幾天坐馬車、腳不怎麼沾地,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的腿行走已經沒有問題,踩上地面後就朝溪流走去,和吳悠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這兩個同樣不怎麼寬闊的背影,讓幾個年長的男人看了都覺得有些好笑。
“嘶……這水可真夠涼的!”沈季伸手撩了把水擦臉,直覺溪水冰涼徹骨、凍得人一個寒顫。
“哈哈,這還算好的,賀州冬天所有水面都得結冰呢,幸好家家戶戶有水井,冬暖夏涼!”吳悠雙手捧起清澈溪水,狠狠往臉上潑了幾把,覺得神清氣爽。
“沈季,別忘了把水囊灌滿,咱們到晚上才能吃上口熱的了。”
“嗯,知道了!”
大家都跑到溪邊蹲下,洗手、漱口,接著回去草地上席地而坐,開始拿出乾糧分食。
其實長途跋涉的時候,只要不是十萬火急、八百里加急似的趕路,有輛跑得不慢的馬車跟著,真是方便多了,有人實在累了、困了,往上面躺會兒就能養足精神再上馬出發,還可以往裡面放不少行李呢!
左鎮掀開車廂前面的竹簾,伸手從夾層裡面拿出備好的乾糧,放到眾人圍坐的中央,揭開包袱皮,裡面都是些饅頭、燒餅、熟雞蛋、之類方便攜帶的食物。
“六哥,你吃這個麼?”沈季拿出自己在上一個集市特地買的幾樣糕點,也放在乾糧旁邊。
“什麼口味兒的?”吳悠同樣感興趣。
“南瓜餡兒,挺新鮮別緻的。”
“試試……唔、還行,不齁嗓子!”
倆人並排,一口清水一口糕點,腮幫子鼓鼓的,蔣鋒剝了個茶葉蛋遞過去,“光吃那些可不飽肚子,吃個雞蛋。”
周波也皺著眉頭,隨手揀起個芝麻燒餅朝吳悠丟過去,“這餅不是你說好吃才買了這麼多麼?趕緊給我吃了!”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周波足足比吳悠年長一旬,覺得就是帶了個弟弟出門一般。
“謝謝大哥,我現在就吃!大哥,這個酥酪挺不錯的,你也來一塊唄?”吳悠笑著接過,殷勤地給他大哥遞上塊酥酪。
“七爺,你要不要吃這個?我嘗過了,很清淡!”沈季偶爾抬頭,發現李翼掃過來的眼神不善,趕緊給他推薦了一款酥脆鹹香的松仁餅。他還記得,這七爺對甜味比較不喜。
李翼最近幾天都比較沉默,此刻他看到沈季清澈的眼眸盯著自己,本來想發作他一下、把他拿著餅乾遞過來的手打掉的,冷靜想想當著這幾個心腹手下的面,這樣做未免太沒有風度、顯得小心眼左性子,以後還怎麼服眾呢?只得伸手接過,往嘴裡塞去,餅乾確實不錯,可他吃著都是苦澀味道——如果李翼是個稍微強硬些、紈絝些、仗勢欺人些的王爺,那他完全不必有今天的苦惱,可惜這是個異數!權衡利弊之下,他認為自己是墮落了,只顧著這些私情,竟然還想過把自己一貫的做人方式都顛覆,這哪裡值得了?
周波跟這李翼的時間最長,他是傳統且古板的性格,也已經娶妻生子,對於主子的心思他不是沒有看出來,可這事兒他實在沒法管啊:一方面這屬於私事,一方面蔣鋒也是自己兄弟,沒人開口、沒有爭執,至於這點詭異的氣氛,只好當作若無其事了。
草草用些乾糧過後,眾人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