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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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這個機會吧!”
瀲灩又行一禮算作答謝,之後,他提起袍角,緩慢起身,在眾官羨慕嫉妒的目光下漸漸往那巨大鳥籠走去。他先是繞著籠子行了一週,邊看邊不停的點頭讚歎。後來,竟然走到了那鳳神縮在一團的角落裡,先是湊近了籠子細細觀看,後又伸出手去意圖撫摸那縮成一團火球的‘鳳神’。
就在瀲灩伸出手的那一刻,旁邊臺下立著的侍衛阻止道:“王子不可!”
瀲灩的手已然伸進籠內,被突然喝止也並不收回,只拿眼光回望著遠處的燕崇北。燕崇北覺得奇怪,這個凜冽王子一開始時小心翼翼,縮手縮腳,現在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且看他到底要做什麼。燕崇北點了一下頭算作首肯。
瀲灩探出的手慢慢靠近夭紅身上,近距離細看,瀲灩更加確定這夭紅身上的羽毛的確是自面板下長出來的,究竟是怎麼將好好一個人變成這般人不人、鳥不鳥的模樣,這就不得而知了。瀲灩如今能看清那紅金色羽毛下雪白的面板以及金色的絨毛。
他腦中飛快的思索著,怎麼樣才能告訴夭紅他是誰,而又不引起眾人的懷疑。他眼光一暼,看到那舞場下面的教坊藝伎,突然生出一計,雖然有些風險,現下也顧不得那麼些了。
瀲灩回想起在他們五人年幼的時候,有一次夭紅又逃跑結果連累了他們五人一起受罰。那夜正是雷電交加,狂風席捲,他們五人被關於後院小廂房裡,素清與雲團膽子小均嚇得躲在角落,不肯上榻睡覺,任憑瀲灩與鄞兒如何哄、騙都是不得其法,最後還是夭紅上前去抱了兩個人的身子,一邊輕輕撫摸著後背,一邊唱了一首小曲,將他們五人都給吸引住了。那是瀲灩唯一一次聽夭紅唱曲,孩童生嫩的嗓音此後每每回蕩在他的心裡。稍大一些,他才從教曲的先生那裡瞭解了這首曲的含義,那是詩經裡的曲子,寫的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親情。他偷著學了下來,現在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邊學著幼時夭紅的模樣,一面輕柔摩挲著夭紅滿是羽毛的背脊,一面用清亮的嗓音唱著那首曲子: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聖善,我無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那原本嚇得顫抖的‘鳳神’聽到自己熟悉的曲子,慢慢地停止了顫抖,他從那手臂上羽毛的縫隙中去看那身旁撫摸著他的人,發現那人笑得一臉溫柔,還悄悄向他擠了下眼角。
夭紅詫異了一下,他並不認識這個人,為何這人唱了這首曲子,還向他遞眼色?他仔細打量了那人,再三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人,他失望地望著這個笑得可親的人,並不抗拒他的撫摸,他身心疲累期盼能從這人友善的撫觸中汲取到一點點支撐自己的力量。
稍頃,瀲灩故意又唱了一遍那首曲子,看上去手上還是在輕輕撫摸著夭紅的後背安慰著受驚的‘鳳神’,只是這次他隱藏在寬大袍袖與金色羽毛下的手指卻是在暗暗划著一個字“灩”字,在他吟完那首曲後,他一共在夭紅的背上用手指劃了三遍“灩”字。
夭紅一開始沒有在意,只是閉了眼聽著這人唱了他最熟悉的曲子。但他漸漸就感覺出了這人是在他背上划著字,他仔細感受了一下,驚然發覺那是個“灩”字,夭紅不可思議地睜了眼,又從那羽毛堆裡露出兩隻眼睛去偷瞄那人,那人藉著收回手掌之際用那寬大的袖口擋了正面,又向他眨了下眼睛,然後慢慢轉身離開舞場,行走之時還特特誇張地扭了扭身姿,東倒西歪,感覺像是喝醉酒腳步漂浮一般。
看著少年扶風擺柳般行走的姿態,夭紅灰暗的眼睛突然閃亮起來。如果先前的遞眼色、寫暗語讓他心內還存有疑惑,怕自己不過是誤會,那看到這熟悉的行走姿態,夭紅已經十分確定了剛才那個陌生面孔的少年就是他所認識的瀲灩。想當初他們五人中只有瀲灩聽話地學了黃媽媽獨創的‘飄行’步資,其他幾人均覺得這樣行走太過嬌柔做作紛紛變著法的逃了課,連素清都被他逼著不許去學,後來瀲灩學了之後,也覺得太過女氣而放棄了,不過可能受的影響比較深刻,之後走路總會不自覺地就扭擺起來,情況不是很嚴重,一般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之處。
夭紅從自己胸前手臂間的羽毛中專注地盯著瀲灩的背影,良久之後,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此生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他自幼嬌貴高傲,奈何一生忐忑不安,由高高在上到卑賤低下,無論何時他都堅信自己能夠做到無愧於天地,此生唯一憾事就是當初錯怪了瀲灩導致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