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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春曉抬起頭，定定地看了高震好一會兒，把資料裝回牛皮紙袋裡，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最後還是高震繳械投降，“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還查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這件事恐怕不那麼簡單，如果你不告訴我為什麼要查那個醫生，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些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早前他就猜到那春曉讓他查的人不尋常，卻沒想到牽涉這麼大，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在確定這件事沒有危險性之前，他肯定不會貿然把自己查到的告訴她。
那春曉還在思忖要怎麼跟高震說，高震便有些不耐地打斷她的思緒，“春曉，那天你去慈仁醫院住院部找什麼？你要相信我，我在慈仁能做到的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幫到你。”
“你怎麼知道我去慈仁醫院住院部了？”那春曉驚訝地開口。
不過很快她自己就想明白了，醫院的攝像頭很多，她沒辦法像對私家別墅的監控那樣破壞掉整個醫院的監控，雖然儘量躲著，但是被監控掃到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你放心，我已經把有你出現的監控全都刪了”，見那春曉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高震就知道她想明白了，和聰明人聊天就是省事兒，他繼續說道：“春曉，你知道我朋友不少，但是交心的朋友不多，咱倆平時雖然不常聯絡，但是我是真的把你當我朋友，交心的那種，你做什麼我不管，我只想確定你要做的事情是安全的。”
“那你告訴我。你在阮堯堂那裡都幹什麼活？”真誠都是相對的，若要她把實情說出來，那高震必然也要坦誠。
高震明顯的怔愣了一下，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些許悵然的神色，“春曉，我高中都沒畢業。你覺得我能有什麼體面的工作？你們一個一個大學畢業。醫生、記者、教師……我呢，老闆身邊的二流子，穿得好工資也高。但是和你們比起來，我真的覺得自卑，真的。”
因為自卑，所以儘量把自己最光鮮的一面展現出來。把他覺得不如人的地方都深深的掩藏起來。
他早前剛到s市的時候即便是有朋友幫忙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只能去工地這些地方幹體力活。第一次從s市回來的時候。他特意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去見那春曉，那時候她也問他做什麼工作，他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也不過就是自卑的情緒在作祟罷了。
那春曉也想到了當年高震從s市回來約她見面的情景。那時候的他比在學校裡更加成熟，也更加壯碩探靈筆錄。她一直以為他在外面過得很好，從未想過他會有的艱辛。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以前給阮堯堂s市的公司看倉庫。因為個子高，看著挺厲害的，不小心就成了保鏢，後來幫阮堯堂擋了點兒事，他就給了我一個經理的職位，說是經理，其實就是個跑腿兒的，你懂了沒有？”高震不無譏諷地說道。
那春曉的頭腦非常冷靜，她迅速從高震的神態眼神中判斷出這番話的可信度，然後慎重地問道：“高震，如果我和你老闆有矛盾，你必須站一邊，你選擇哪一邊？”
“如果你佔上風，我會袖手旁觀；如果勢均力敵，我會偷偷幫你；如果他佔上風，我會勸你蟄伏隱忍。”
高震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沒有信誓旦旦的說肯定會站在她這一邊，也沒有含糊其辭，這番話的可信度反倒更高了一些。
那春曉勾唇輕笑，以茶帶酒，和高震喝了一杯。
放下茶杯，她把之前邱珍珍讓她去別墅然後不小心看到阮堯堂做那般齷齪的事情對高震說了，末了，她道：“我從邱珍珍那裡得知影片裡的人是阮堯堂的繼妹，一時好奇，就查了他繼妹的情況，發現事情有些不大對勁。我偷偷複製了那些影片，看過之後發現他繼妹並不是他向外界說的那樣是個瘋子，她很正常。”
這些話半真半假，卻經得住推敲，涉及到私人仇怨的內容她全都沒有告訴高震。
“你懷疑阮堯堂囚禁他繼妹？你要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揭發阮堯堂？”高震沉聲問道。
那春曉輕輕點了下頭。
沉吟片刻，高震還是嘆息一聲，說道：“你們這些人活著可真累，只要是和正義戰對面的事讓你們碰到了都要伸手管一管。”
這話說的含蓄，其實就是暗指她多管閒事呢。
那春曉笑而不語，她就是要讓他這麼想。
高震又從自己的皮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桌子上，寬厚的手掌罩在上面沒有移開，“春曉，我還吃著阮氏的飯，還要靠人家發的工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