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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那春曉就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早便到醫院集合,坐著醫院的醫療車去了軍區大演習的後方集合地。
沒錯,唐主任讓她去幹的活,就是以唐主任助手的身份參加京都軍區每年入冬之前都會舉行的全軍大演習。
這是一個全軍各兵種聯合進行的綜合性實戰演習,其中自然少不了野戰醫院的參與。
野戰醫院是由軍區各大軍醫院抽調來的醫生以及部隊的衛生員臨時組成的,根本沒有時間讓大家熟悉,他們剛到演習的地點,前方的戰火就燃了起來,他們便開始著急忙慌地搭帳篷,準備迎接前方退下來的“傷兵”。
部隊的演習都是允許有一定的傷亡率的,因為有些意外是人為根本沒辦法控制的,受傷以及一些突發疾病的情況也是有的,所以參與演習的野戰醫院也會臨時收治一些真的受傷計程車兵。
唐主任的任務就是治療這些真的受傷計程車兵,那春曉跟著他,長了不少見識。
前方炮火響了一天,到天色微黑的時候才漸漸停息下來,那春曉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歇一歇了。
正在給一個小戰士清理彈片劃傷的唐主任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漫不經心地說道:“真正的狼,都是蟄伏到夜晚出擊。”
稍稍一想那春曉就明白唐主任的話了,正想問他晚上他們該準備些什麼,唐主任便先一步開口說道:“晚上是別想睡了,大晚上的執行任務,黑燈瞎火的,受傷的肯定更多。”
果然。後半夜的時候,轟隆隆的炮火聲擊碎黑夜的寧靜。遠方的忽閃忽閃的亮光照亮了半邊天空。太空中還有戰鬥機呼嘯著飛過,尋找著準備轟炸的目標。
雖然白天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但是晚上再看卻是另一番景象。隔壁的臨時帳篷裡來來往往不斷有“傷兵”送過來,而他們這個帳篷就顯得有些寂寥。
寂寥好啊,這個時候,那春曉希望他們這個帳篷不要有一個人送過來。
她在帳篷外站了好一會兒。炮火激盪起來的激動的心情漸漸沉澱下來。無端端的,她竟生出一種悲壯的情緒來。
悲壯啊,壯烈卻又悲哀。
“快。有傷員,跟我走”,就在她神思恍惚的時候,唐主任突然從帳篷裡衝出來。急急地朝前面跑。
他肯定是接到前方的指示接收重症傷員了,否則絕對不會這樣著急。
果然。往前面跑了一段距離,就見一輛軍用醫療車晃晃悠悠地開過來,直接開到他們身前。
車門開啟,一個渾身是血。根本看不清長相的戰士被推了出來。
唐主任上前,一邊隨著擔架往醫療帳篷的方向跑,一邊檢視傷員的情況。
那春曉見過不少外傷的傷患。特別是在急診實習的時候,各種匪夷所思的傷患她都見過。不敢說已經心如止水,可至少不會有什麼複雜的情緒,可就在剛才,她看到那個渾身是血的戰士的時候,心無端端錯跳了一拍。
她進到帳篷裡隔出來的急診室的時候,一個小大夫正在緊急處理傷患腿部的外傷。那雙腿血肉模糊的,看上去很駭人,但是以那春曉的經驗分析,腿上的傷並不重,至少沒有傷到要害,不會致殘。
唐主任卻在緊急聯絡這次來演習的其他幾個主任醫生,還特別強調了眼科大夫。
那春曉的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戰士滿是鮮血的臉上,赫然發現一塊黑黢黢的硬片刺在他的左眼上。
她穩了穩心神,拿起鑷子和酒精棉開始清理戰士臉上的血跡。
隨著戰士的面孔逐漸清晰,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且越抖越厲害。
“害怕就滾,別在這兒礙事!”唐主任急了,看到那春曉這副樣子忍不住爆了粗口。
已經在眼睛裡匯聚的眼淚因為唐主任這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手上動作不停,沉聲回道:“我不怕。”
沒錯,她不怕,她只是——難過。
不多一會兒,其他科室的主任醫師全都來了,大家圍在一起細細檢視了傷者的情況,又用儀器做了一番檢查,最後決定給戰士做手術,就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手術。
那春曉也去消了毒,換上衣服回來給手術的醫生打下手。
手術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只是把嵌在戰士眼睛裡的彈片取出來,後續更加重要的治療要等把戰士轉到醫院之後才能進行。可是那春曉卻覺得手術的時間很長很長,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每遞出一件工具,她的呼吸就越加粗重幾分。
終於,手術終